孟星乔趿拉着拖鞋到了程原面前,蹲下身就去翻了翻程原带回来的吃食。
他咂咂嘴,说道:“就沈迹那个大嘴巴,他根本瞒不住事情。我跟他说了,我不就相当于公告全世界了吗?”
他把零食全都放在了柜子后面,掩藏好。
程原摇摇头,又问:“那你这么做,意义是什么?”
“当然了。你看我现在身上也基本上没人找事了,就连平常最喜欢挤兑我的优优姐,看见我都绕路走。”孟星乔拍拍手,起身看了看自己藏好的食物。
“你装作波澜不惊就罢了,怎么连零食都要戒了?”
“错!”他狡黠地笑了笑,“照沈迹的话,我这不是叫佛系,我这是叫修仙。不然我干嘛跟着段正然那个佛系的不行的人混这么好,我明知道他对梁秋词有意思。我不就是为了让上回大家一起去庙里求得那个签,应验一些吗?”
程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签,那回刚巧遇上个休息,大半天的时间也来不及往返片场和家里,副导演干脆跟丁导商量了一下,带着他们这群演员上旁边山上转了转,正巧庙里香火足,大家信得不信的,全都求了个签。
而孟星乔的签文解释过来就是:他最近命犯小人,需得阳刚正气之人才能破解,还要他在自己心态上面调整。
梁优优当时在一旁听见了解签,没好气地挤兑了一句:“怪不得你这人不找事,事却来找人呢,原来是因为你好端端的一个大老爷们,身上阴气重呢!”
丁导和程原没跟着一起去,梁优优成了当□□程上面最大的咖,没人敢惹她。
孟星乔也是给她脸面,不想让她在别人面前把和文景在一起的事情露了出来,只全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梁优优见他没反驳,在他那讨了个没趣儿,上一旁去瞧讲经了。
孟星乔脑子转得快,既然这个签文都这么说了,他何妨不干脆就地演一出戏来,让那些想算计他的人,觉得他就是迷信又没脑子的人。
他也就是这么一想,能不能实现也看那些个人是怎么想的。但总归装装样子,让旁人少些对着他这张脸产生的厌恶感吧。
他装作过分紧张的模样,凑到解签的老和尚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傅,麻烦您了。您这签文说的没错,我最近真的命犯小人,总是被人算计,我也害怕。您瞧瞧,我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老和尚搓着念珠,朝着他行了个礼:“施主,这签文上也说了,需得您挨近正气之人,还要放平放缓心态。”
孟星乔有些急躁地抓了抓桌布,又问:“那您知道,这正气之人,要怎么找吗?我上哪找去啊,我也不能逮一个问一个,问他正不正气啊!”
“阿弥陀佛。”老和尚微微弯着腰,像是卖关子一般地说,“施主身边的正气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孟星乔心里对老和尚的话和签文是半信半疑,但面上还是做出来了一副信极了的模样。
他这副架势,弄得旁边的女配角拉着组里合拍的姐妹吐槽道:“这孟星乔是魔怔了吗?这庙里求来的签,听听就罢了,哪里敢全信啊!”
她小姐妹也摇摇头,忍不住说:“就是啊,估计他也是被之前那个事弄得心力交瘁,才信这些的。”
“是吗?我还以为,孟星乔就真的是个脑子换的美貌之人呢。”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靠谱。之前觉得他看起来还挺机灵的,怎么现在这么点迷信的事,都全都信了。”
“……”
孟星乔支着耳朵听着她们两个一来二去地说着话,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谁会再跟一个傻子美人计较呢。
那就真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但老和尚这边的戏还要做全套,他急赤白脸地左右环顾,随手拉来了一旁离他最近的段正然,问老和尚:“师傅,老师傅,麻烦您帮我看看是不是他?他可是我手边最近的一个人了,一定是他。”
老和尚抬头瞥了一眼段正然:“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他那副模样,明明就是真的不知晓是谁。亦或者说是,那个签文只是个签文罢了。
孟星乔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还是装作欣喜万分,冲着老和尚鞠了个躬,说道:“多谢老师傅,我知道了。”
紧接着自打从庙里下来之后,除却拍对手戏期间,孟星乔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凑在段正然旁边,像是真的在吸他阳气一样。
他也依据着签文上面的,不同别人起争执,心态平和极了,就连梁优优来找茬,都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梁优优几次三番没逞到口舌之快,也自觉无趣,换别的对象攻击去了。
久而久之,组里都开始传孟星乔就是个迷信的草包美人,长得漂亮、演技又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脑子不灵光。
“我脑子,不灵光吗?”孟星乔又撕了一包零食塞进嘴里,趴在床上撑着脑袋问程原。
程原瞥他一眼:“灵光。”
孟星乔高高兴兴地翻了个身,把袋子往嘴里倒了倒:“那当然了,我多聪明!”
“小心别撒床上。”程原皱皱眉,“回头人家收拾的时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