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明白了什么啊?
一期一振突然感到心累。
这种感觉很熟悉。独有的,每次帮欧豆豆们收拾烂摊子才会有的感觉。
一期一振感觉自己的脑袋可能是生锈了,这一瞬间他才会认为审神者也是个没长大的熊孩子。
闲了一定要帮本体做一套彻头彻尾的保养。
磨掉上面的铁锈。
接下来并没有按照包丁藤四郎的设想走,一期一振与云裳同时改变了他们的相处方式,和对待彼此的态度。
粟田口只有一位长辈,对方看起来沉默寡言,明显还需要一期一振照顾。有一大家子要照顾的一期一振,完全是位每天为孩子牵肠挂肚,劳心劳神的老父亲。
这样想着,云裳总算看一期一振顺眼了,就默默原谅了一期一振之前对自己的不敬之罪。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皇宫出来的人都敏感多疑,云裳虽然不谙世事,但是对情绪非常敏感。
一期一振面上温和,待人举止有礼,但是云裳就是觉得他对待自己不真诚,态度敷衍,唯恐避之不及。
不过,这一切都情有可原。
“有这么多弟弟要照顾,你真不容易。”云裳看着一期一振眼神同情。
耳边传来包丁藤四郎的撒泼声,其他短刀的吵闹声,粟田口的部屋就像按了开机键,屋内乱糟糟的。
云裳这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了父王和母后只孕有她一个的好处。
“欧豆豆们都很可爱,这应该算是种甜蜜的烦恼吧。”一期一振微笑着,完全不觉得麻烦,在他心中能和弟弟们生活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不过,一期一振看着审神者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
他思考了一下,之前对待审神者敬而远之的态度有些问题。审神者和弟弟们一样分明还是个孩子呢,是他思虑过多。
云裳非常幸运,她不知道自己在一期一振心里已经升级为需要慎重对待的熊孩子。
否则肯定炸毛。
就算那样,一期一振肯定也会笑着捋毛,“乖,好好吃药”
云裳抖了抖,“怎么感觉有点儿冷”
“有吗?”一期一振微笑。
“喂,兄弟,我怎么浑身难受,有一种想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你没有感觉错。”
骨喰藤四郎注意到一期一振看向审神者慈爱的视线,有些不适应地搓了搓胳膊,“我已经起来了。”
“一期哥突然变得好油腻。”鲶尾藤四郎歪了歪头吐槽,头顶的呆毛也跟着晃了晃。
“为什么不让我送给主公马粪?我都收集好了。”
“这就是油腻大人的感觉吗?”骨喰藤四郎沉思,“原来一期哥也到这个年纪了。”
骨喰藤四郎自动忽略了鲶尾藤四郎后面那句话。
回应鲶尾藤四郎的是鸣狐的小狐狸,“呀呀,那样是会把部屋弄脏的。”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见审神者了。”
小狐狸摆了摆毛绒绒的尾巴,也很快抛弃了他,迈着步子去找审神者了。
鲶尾藤四郎目送着它离开,精神萎靡,呆毛也跟着耷拉了下来,“是这样吗?没有马粪就不能一起砸人了,还想和主公一起玩闹呢。”
刚被伴生狐抛弃的鸣狐没有吭声,只沉默地望着他。
粟田口早早就准备好在部屋等候审神者的到来,但谁知关键时刻一期一振突然发现了鲶尾藤四郎藏起来的马粪。
鲶尾藤四郎发觉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就放飞自我想和兄弟们先玩耍起来。一期一振及时呵止,铁青着脸把他揪出去,这才避免了部屋马粪乱飞的悲剧。
身为长辈,鸣狐也跟了过去。
若云裳来的早一些,说不定还能看到粟田口乱成一团的样子。
“好吧好吧,不送马粪了行吧,别告诉一期哥。”
鸣狐闻言点头。
如鲶尾藤四郎所言,一期一振转变过来心态,就变得很奇怪。
虽然对待她的态度自然了,却还不如之前的剑拔弩张让人安心。对她温柔以待的一期一振,非常令人局促不安。
没有兄弟姐妹的云裳,还不知道这是来自‘兄长’怜爱的目光。
有一期一振教育鲶尾藤四郎在先,粟田口的短刀都记得一期一振黑着脸发火的样子,暂时没有刃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肆。另一方面因为抱着想撮合审神者和一期一振的心思,短刀们都很有眼色,没有上前。
只有一期一振招待云裳,云裳顶着一期一振过于和蔼的视线,浑身不自在。
把云裳从粟田口奇怪氛围中解救出来的是姗姗来迟的压切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提着一包东西打开门,在云裳眼里就像天神一样。
“阿鲁金我来了,让你久等了。”
声音也如天籁一般。
云裳从没有感觉到压切长谷部的存在这么让人顺眼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