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哥摘给我的!”赵芙蓉冲严朝暮龇牙,“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严朝暮气晕了头,心道天底下哪有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果子有问题。”严惊蛰看了眼吃的起劲的赵芙蓉,突然开口。
“有毒。”裴时臣很快也发现不对劲。
严温青大吃一惊,待看到赵芙蓉逐渐青紫的嘴唇,愕然道:“雍州百姓经常吃这种红果,也没见谁中毒啊?”
严温青的话还未落,只见地上瘫着的赵芙蓉打了个饱嗝,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小心。”裴时臣捏紧严惊蛰的手,拉着她往后退了两步。
严惊蛰这回没有扭捏害羞,惜命的站在裴时臣身后。
——赵芙蓉这幅癫头癫脑的样子实在怖人。
这边,赵芙蓉用力的咽下嘴里的红果,胡乱的用手抹掉犯紫嘴唇上沾到的果浆,眼睛瞪成铜铃,一瞬不瞬的觑着严惊蛰。
“我每日给你烧香上供,为什么你还要找我!”
赵芙蓉抖着手指着严惊蛰,目中充斥着恐怖和不甘,忽而魔怔了一般大笑起来:“我才是国公府的嫡小姐,三哥你摘的果子怎么就不能给我?啊?”
裴时臣皱眉不语,俨然是不愿搭理这个疯子,严温青对赵芙蓉的身世有所耳闻,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不屑。
赵芙蓉神色怏怏,脚步虚浮,一口气将剩下的红果嚼碎,转眼间,嘴角冒出咕噜的白沫,下一息摔倒在地。
“真的中毒了!”严朝暮瞪大眼,伸手探了探了赵芙蓉的鼻息,“还有气。”
“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其他伤。”严温青皱眉吩咐。
担心果浆毒气,严朝暮并没有亲自上手搬赵芙蓉,而是撇了根树枝一抽,赵芙蓉闷哼一声身子一翻脸着地。
破烂的衣服下除了久远的疤痕,不见新伤口。
“姑父,这里的草木应该受了火.药铳的影响。”裴时臣目光一凝,提醒严温青低头看果子树下。
之前他们几人只顾着在林中练功打闹,谁也没注意到果子树下堆了层厚厚的枯叶。
“咦,里面好多鸟尸。”严惊蛰捂住鼻子,但还是有刺鼻的气味从枯叶下钻出来。
严朝暮赶紧盖好枯叶,沉声道:“这些鸟应该是吃了树上的果子才死的。”
严温青没说话,而是抬头看向树顶,上面的树叶绿中带黄,叶子中间的果实累累,红的耀眼。
“此处是鸟雀聚集之地,树上的果子如此茂盛,大抵是知道了这果子有毒。”严温青立马道,“朝暮,你赶紧带人将这一带围起来,再去斜岭附近的村镇看看,若见到有人家食用此果,即刻送医。”
严朝暮应声点头:“这个人怎么办?”
“带回去医治。”严温青看都不看赵芙蓉一眼,飞身上树。
“看在你替小妹试毒的份上,老子姑且饶你一命。”严朝暮没好气的折了些树枝编成木拖将赵芙蓉绑在上面往林外拖。
[要跟过去吗?]系统道,[此时下手了结赵芙蓉的命,无人会察觉,只会以为赵芙蓉是中毒而死。]
严惊蛰深吸一口气,眸子闪闪决定现在就下手。
“大哥,我跟你一起出去吧。”严惊蛰笑,“我来帮你拉她,大哥你赶紧下山去喊人。”
严朝暮顿住,冲晕死的赵芙蓉磨了磨牙,才看向严惊蛰,琢磨了会,道:“那你拉着绳子吧,下山轻松,等到了大路,你也用不着使劲,直接将人往下一抛,到时候我让人在山脚接应。”
严惊蛰斜了眼朝暮一眼,暗道真按他哥所说的去做,赵芙蓉必死无疑。
“知道了,你快些去喊人吧。”严惊蛰敷衍道。
严朝暮嗖的一下狂奔下山,严惊蛰则捡起树藤。
“让我来吧。”裴时臣道。
严惊蛰没动,树干上的严温青喊道:“时臣,你过来——”
严惊蛰无视裴时臣伸过来的手,心虚道:“表哥,我爹喊你过去帮忙呢!”
“这就来!”裴时臣回了一句,收回手深深的看了严惊蛰一眼。
“下山小心点。”
严惊蛰乖乖点头:“嗯嗯。”
裴时臣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低头揪树绳的严惊蛰心一梗。
“怎……怎怎么了表哥?”
“没事。”轻飘的瞥了瞥赵芙蓉,裴时臣笑的一本正经,“等会下山累了,不妨试试朝暮说得法子。”
严惊蛰:“!”
一个个的怂恿她误杀赵芙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