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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去雍州⊙_⊙(2 / 2)


“会不会埋在地底?”师爷琢磨。

“有可能。”何县令茅塞顿开,对师爷道,“你夜里带人过去,动静小点,别让周围的百姓看到了。”

师爷认真听着,何县令又交代道:“不可放过任何角落,九皇子说了,雍州城防图极为重要,一旦有了这个,九皇子在朝中想弄死临川王,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师爷点头,准备出去时,何县令再三嘱咐:“别忘了找到城防图后,将裴小姐带来的布帛放在原来的位置。”

师爷拱手笑:“还是九皇子想得周到哇,严温青的城防图丢了,到时候皇上查出来恰好看到临川王府的军事布帛,那就有趣了。”

何县令抚着胡须哈哈大笑,“咱们皇帝疑心重,即便想到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临川王,可那又怎样,皇上依旧会怀疑临川王是否有不轨之心。

“大人说的是。”师爷笑成花,与何县令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后才抬腿走了出去。

严惊蛰脚步一顿,下一息赶忙追上离去的师爷。

踏出县衙没几步,隐身丸就失去了功效。

严惊蛰牵着小毛驴拍拍狂跳的心脏,对系统道:“好险,再迟一会就被发现了。”

说这话时,县衙侧门里跑出一辆马车,目测去的就是雍州主城。

严惊蛰颠颠手中的驴绳,眯着眼睛默默想了半刻。

[要跟上吗?]系统问。

“当然要跟。”严惊蛰冲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哼了哼,“依何县令的意思,雍州城防图应该被我爹埋在我家地底。”

[军事地图如果被盗了,后果不堪设想。]

严惊蛰不紧不慢的赶着小毛驴往雍州城方向走,闻言,不屑一顾道:“放心吧,他们找不到的。”

系统:[?]

严惊蛰避开问题,笑得耐人寻味:“我突然觉得,那天重生回来,临川王领着人在我家四处翻找,是不是也在找雍州城防图?”

系统:[……]这就有点阴谋论了啊。

“九皇子能打听的到我爹没有将雍州城防图带在身上,想必临川王也知道。”

城外路颠簸,驴背上的严惊蛰说话一颤一颤的:“不是我将临川王想得太坏,皇家争储危如累卵,临川王绝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种只知道行兵作战的莽汉之人。”

严惊蛰这话一点不假,严温青从京郊别院解救出来后,裴时臣将其安置在京城北边一套小院里。

严家父子刚住进去没两天,临川王就有意无意的和裴时臣说起上门拜访的事。

之后,在裴时臣的陪同下,临川王和严温青见了一面。

话里话外,都在围着雍州城防图。

严温青不想掺和皇子之间的事,便委婉的和临川王周旋,直到临川王绞尽脑汁,尽自己所能将所有能说的好话都尽了,也没从严温青嘴里套出半点消息。

临川王没辙只好告辞,临走前给裴时臣使了个眼色。

“你跟王爷……”严温青迟疑,神色复杂的睨着裴时臣,忍不住警告,“你还年轻,过早的接触皇子,不是好事。”

裴时臣虚心受教,拱手道:“姑父所言极是,但裴家已然败落,何况当年嫡母为了姑姑,咳,得罪了周家,此时裴家若不找靠山庇护,就——”

严温青重重叹口气,“所以你就选了临川王?”

“是,”裴时臣敛了气息,点头承认。

“你想重振裴家风光,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严温青还是有些不赞成,“听人说,你读书厉害,何不……”

“姑父此言差矣,”裴时臣摇头,道,“自古科举兴家,都是寒门子的说法,对我等这种世家子弟,科举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我若高中状元,还得在翰林院苦熬三年,姑父,我等不及,我也等不了,小周氏已经开始对裴家下手了,前些天,家里好几个铺子无缘无缘被京兆府贴了封条,您也知道,裴家家底不厚,没了铺子维持,家里开销难以维持。”

严温青一怒,额头青筋暴起:“妖后!”

“诸位皇子中,唯有临川王能和九皇子抗衡。”裴时臣看着严温青,正色道:“不出意外,太子人选便在这二人之中。”

“周家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后宫有新后小周氏,这太子之位自然是……”

严温青虽讨厌周家人,但不得不承认,现在严裴两家加起来都比不过周家。

“太子决不能是九皇子。”裴时臣目光清冷,打断严温青,郑重道,“姑父比我更清楚,一旦九皇子登基,以周家睚眦必报的性格,我们还有活路吗?”

严温青沉默良久,半晌才开口:“但你也别小看了临川王,这些年,我与临川王打过交道,此人面上瞧着无害,实则心中沟壑连我都猜不透,臣儿日后与他打交道,切记要留个心眼。”

“您的教诲,我自当牢记。”裴时臣重重点头,旋即不好意思的笑,窘迫道,“那雍州城防图——”

严温青拍拍裴时臣的肩膀没说话,两人行至院中小池塘边。

春日的太阳不浓烈,打在枯涸的池塘上显得格外寂寥,严温青立在栏边,望着垂败的荷叶一动不动。

裴时臣顺着严温青的目光望过去,严温青突然扭头,亦有所指道:“小女惊蛰闺阁院里,亦有一个莲池。”

“您的意思是…”裴时臣一喜,连忙笑开,“谢过姑父。”

“别忙的说谢。”

严温青沉下脸色,“临川王和九皇子争夺雍州城防图,不过是想在潘仁广领兵造反一事上动手脚,这事怎么闹我不管,我也不想管,只不过,雍州的城防图,除了皇上,只有我这个守城的人才能看,今日我说给你听了,你且记住,拿到后不许偷看一眼!更不能将其交到临川王手中。”

裴时臣立刻举手发誓绝不偷看,严温青这才神色稍霁。

从严姑父那里刚走出来,裴时臣就碰上了临川王府的人,瞧着架势,这些人应该是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裴时臣想起严姑父对临川王的评价,不由叹了口气。

在战场上,也许临川王是枭雄,是胜者,但在为君之道上,临川王错的一败涂地。

倘若他今日没有成功的拿到雍州城防图下落的消息,这些人是不是准备在他走后,直接冲进去威胁姑父?

见了临川王后,裴时臣没打算撒谎,直言雍州城防图他可以拿到手,但去拿的人只能是他。

临川王压下心中的不耐烦,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裴时臣,命裴时臣即刻前往雍州,赶在九皇子之前拿到城防图。

其实没有城防图这件事,裴时臣也有去雍州的打算。

就在昨天,裴嘉瑶回府了,裴嘉瑶傻了的事,裴时臣没有过问的心思。

只不过当太夫人和万氏抱着发了疯的裴嘉瑶痛哭时,裴嘉瑶身边的婢女突然找上了他。

“表小姐让奴婢务必要将这封信交到您手里。”玉琴垂着脑袋,双手奉上信。

裴时臣为之一滞,心里却在狂喜:惊蛰表妹给他回信了?!

玉琴本以为世子爷会询问些事,然而一抬头,发现世子爷早已拿着信走远了。

这边,裴时臣捏着信,手都在抖,一路狂奔回和畅院。

后边举伞的路文跑的气喘吁吁,瞅着在大雨中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世子爷,路文噗嗤一笑。

一封信而已,瞧把世子爷高兴的。

然而,路文进院后,却发现屋内气压低的可怕。

书桌前的裴时臣头发还在滴水,面色冷沉。

路文大着胆子看了眼案上的信,得,搞了半天,这是一封婉拒来京的道歉信。

夜里,雨越下越大。

在书桌前静坐了片刻后,裴时臣手指轻扣桌面,嘴角微微上翘,望着窗外泼天的雨幕,压低嗓音呢喃:“你不来京城,我去雍州便是。”

-

突然要去雍州,当然要找一个好借口,这不,裴时臣打着替裴嘉瑶去雍州收拾赵芙蓉的幌子说服了太夫人,就这样,他踏上了出发雍州的行程。

到了雍州后,立马有临川王的人找上他,何县令命师爷连夜带人去将军府搜查时,不巧,裴时臣早一步到达将军府,等师爷的人一来,裴时臣一声令下,将人当场逮住。

严惊蛰紧跟其后,远远的看到临川兵围着一人说话,夜黑光线暗,她还以为是临川王。

“遭了,城防图被临川王拿走了!”

望着莲池里被翻搅的淤泥,严惊蛰心下一沉。

“谁在那?”突然一道声音插进来。

严惊蛰慌忙下驴躲在暗处,不料,小毛驴嘚吧嘚吧的跑向光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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