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蓉拒绝的话一下涌了出来,见太夫人古怪的看着她,赶忙讪讪遮掩:“祖母有所不知,爹爹有旧疾不碍事,至于吐血…吐血些许是想念芙蓉罢了,芙蓉一人回去足以…再说了,雍州贫寒,嘉瑶身体娇弱,去了雍州病着了岂不是添乱?到时候不说照顾爹爹了,爹爹还要抽空照顾她…”
裴嘉瑶停住哭泣,急忙道:“芙蓉你想多了,我身子一贯好的很,不会……”
还没说完就被太夫人打断了。
“嘉瑶别闹。”太夫人轻呵,“芙蓉说的在理,你去了只会添乱。”
语气责备却暗含关切,听得赵芙蓉一颗心往下猛沉,既失落又庆幸。
失落的是她不比裴嘉瑶貌美有才,太夫人始终不愿正眼待她,庆幸的是,在临川王选妃的关键时刻,她能在孝道上做一二文章。
临川王重孝,若是看到她回了本家还不忘寒苦养父母,定会称赞她仁慈善心。
裴嘉瑶就有些不好受了,低垂的眸底划过一丝怨恨,暗道太夫人阻拦她去雍州,不就是想让她让将临川王妃的位置让出来吗?
太夫人若是听到裴嘉瑶这段心里话,恐怕肺都要气炸,这两人也别去雍州尽孝道了,直接在裴国公府挂起丧幡算了。
“太夫人,世子爷过来了。”这时,贴身大丫鬟红霞撩开玉帘。
“臣儿怎么来了?”太夫人笑的慈爱。
裴时臣目不斜视,径自上前行礼:“祖母,孙儿有事要说。”
边说目光边往裴嘉瑶和赵芙蓉身上扫。
太夫人微怔,心里头隐约猜出几分端倪:“事儿和你两个妹妹有关?”
赵芙蓉和裴嘉瑶齐齐心头一荡,裴时臣欲言又止,随后俯身在太夫人耳畔耳语几句。
“当真?”太夫人仰头看着裴时臣,似乎有些接受不了,低声道:“嘉瑶身娇体弱,去雍州遭罪啊…”
裴嘉瑶就坐在太夫人下首,闻言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痕,故作坚强道:“嘉瑶知道祖母心疼我,可赵家爹爹毕竟是孙女生父,虽说没养过孙女一天,但如今病入膏肓,孙女若不去看一眼,些许这辈子都难以再相见了…”
声情并茂,感人肺腑,听得太夫人心儿软成一团,忙拉着裴嘉瑶的手抹泪安抚。
“我的乖孙,不是不让你去,实在是雍州那边不太平…”
觑到赵芙蓉脸上笑意消失,太夫人神色中闪过一抹尴尬,安慰的话也就到此为止。
裴时臣冷眼旁观着一切,打量屋内静的可怕,索性由他打破僵局:“路途遥远,不若两位妹妹都去,也好做个伴?”
想起孙儿刚说的话,太夫人沉思了一会,无奈道:“对对对,一起去吧,路上多少有个照应。”
赵芙蓉和裴嘉瑶四目相视,下一秒皆厌恶的别开脸。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后,太夫人忙拉住裴时臣,急切的问:“臣儿,你刚说的可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