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轻言果然说到做到,他?们前脚刚回FAD,警察后脚就找上了门,当着全公司人的面,带走了程真知。
派出所?里,齐轻言黑色卫衣棒球帽,小众品牌的纯手?工马丁靴,翘着二郎腿,抱着个手?机刷游戏,斜身靠坐铁皮蓝漆长?椅,两个助理,一个正跟警察说着什么,一个坐在她身后,不时把奶茶递到她嘴边,她吸两口,助理再拿开。
这还真是像极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半点看不出大小姐的优雅气度,和三年前的软萌小可爱天差地别。
听到动静,齐轻言姿势不变,抬眸睨了她一眼,帽影幽暗,黑瞳如夜,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瞥,却仿佛猎豹盯上猎物,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寒。
齐轻言只瞥了她一眼就垂下了眼帘,继续刷她的游戏,像是看到陌生人似的。
她不理程真知,程真知也没兴趣跟她周旋,跟着警察进了审讯室。
这种场合,苏允当然不会跟来,不过她安排了余璐过来,来的路上余璐已经分析过了,现在她顶多就是个嫌疑犯,问话是必然的,只要不是人证物证俱全,绝对不会拘留她,问完就能走。
警察问了不少问题,才穿过来没几天的程真知哪里知道??一问三不知。
警察审讯都有套路,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可再怎么神通广大,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又不是装的,随便怎么问他?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她有没有撒谎,警察心里也有初步判断,果然如余璐所?说,反复问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放她离开了,不过有言在先,近期不能离开本地,如需离开,要到派出所?报备,获准了才行。
程真知昨晚被挤了一夜,本来就没睡好,早上又被苏允掐腰推倒,就算地上铺了地毯,可也挡不住她穿得少,当时还不觉得腰酸背疼,这一路坐车过来畏手?畏脚的,又坐冷板凳审讯了一个小时,这会儿再起来,她简直怀疑自己?一下子老了三十岁,老胳膊老腿老腰的,哪哪都咯咯咔咔的,说不出的难受。
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捶背揉腰,强忍着签了字,跟着余璐往派出所?外走,只盼着上了车再好好伸腿伸胳膊舒展舒展,顺便揉揉她酸胀的腰。
转过走廊,一抬头,齐轻言还在老位置坐着刷着游戏,助理手?里的奶茶已经见了底,就剩几颗珍珠豆还在,另一个助理不见了踪影。
程真知只当没看见她,踩着高跟鞋从容踩过光可鉴人的地砖。
哒哒,哒哒。
她越走越近,离齐轻言只有一步之遥,齐轻言吊儿郎当,看都不看她一眼。
哒哒,哒哒。
她走过了齐轻言,齐轻言眉心似乎蹙了起来。
哒哒,哒哒。
她走到了大门口,撩开绿皮帘就要走出去?。
啪啷!
身后突然一声?摔砸声?。
程真知忍住了回头看的欲望,施施然下了台阶,余璐却是回头看了一眼。
“啧,自己?摔自己?手?机,什么毛病?”
余璐自己?开车过来的,程真知等在路边,余璐过去?取车。
程真知站在路边台阶,天阴沉沉的,长?市那边下了雨,这边还没下,只有阴风恻恻,卷着浓浓湿气,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搓了搓胳膊,身上是余璐在酒店准备的白衬衣西装裤,标准的职业装,虽然实际和休闲装舒适度差不了多少,可她正腰酸背痛着,心理作?用下,总觉得身上的衣服严重影响了她呼吸,尤其是领口最上一颗纽扣。
她撩了下长?发,顺手?解开了那扣子,领子朝两边拽了拽,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好受多了,没等放下胳膊,身后突然伸出一只瘦白的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程真知一惊,下意识转头看去?,齐轻言扣着棒球帽沉着脸看也不看她,粗暴地拽着她就下了路边石,黑色奥迪低调地开了过来,没有停车,只减了速,助理打开车门,齐轻言猛地把她推进车里,自己?也紧随而上。
程真知膝盖磕到车底,疼倒是不疼,也不知怎么磕到了麻疙瘩,半条腿瞬间就麻了,站都站不起来,稍微一用力,小腿就像千万只蚂蚁一块儿爬过,难受的难以形容。
齐轻言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拽着她就按到了车座上,摆了摆手?,示意助理坐副驾驶,还不让停车,助理那么人高马大一男的,硬生生蹭着狭窄的座椅夹缝挤到了前排。
程真知忍着腰酸背痛加腿麻,无语地看了眼齐轻言,虽然没料到齐轻言居然敢大白天在派出所?门前掳人,可她也倒也没觉得多怕,毕竟有视频监控,而是余璐的车就跟在后面,她谅齐轻言也不敢真把她怎么样?。
应该……不敢的吧?
不过,这种时候硬碰硬肯定对她没好处,倒不如和气一点,如果能化?干戈为玉帛当然最好,如果不能……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齐轻言哗啷坐到了她旁边,两腿一翘,翘到了前排椅背,手?往裤兜里摸了摸,左兜摸过摸右兜,右兜摸过又拍了下上身,拍完仿佛才想?起手?机已经被自己?砸了,手?又收了回来,往下压了压帽檐,抱臂闭上了眼,身子随着车子微微轻晃着,竟……睡着了?!
程真知:“……”
睡着是不可能真睡着的,程真知不傻,可管她真睡假睡,无所?谓。
程真知吆喝了声?:“停车!”
俩助理一个驾驶座一个副驾驶,齐齐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齐轻言一眼。
“不用看,你们家齐大小姐已经同?意了,还不快停车!”
齐轻言眉心跳了下,自身后猛地勾住了她的脖子,另一条胳膊紧跟着粗暴地揽住了她的细腰,力道?之大,她差点以为她想?勒死自己?!
“谁准你走的?别动!再动扒光你!”
“咳咳咳!”
这疯子!!!
脖子上卡太紧,小腹又被勒得上不来气,程真知除了咳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下意识挣扎着去?扒齐轻言的胳膊。
齐轻言歪头看着她勒得胀红的脸,也不知哪里让她大小姐高兴了,勒她的胳膊稍松了松,勉强让她喘上了气,只是嗓子还带着被强硬勒过的钝痛,说话都带着绵软的沙哑。
“过去?的事都是我的错,我道?歉,对不起,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还你钱。”
“道?歉?好啊,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这话怎么接?谁告诉她该怎么接?!
说她错在不该借她那么多钱?
齐轻言想?听的是这个吗?这么说只会火上浇油,更让齐轻言觉得自己?的初恋就是一场笑话,更恨她入骨。
那……说她错在不该辜负了她?
这不是揭了齐轻言的伤疤吗?齐轻言发火还是次要的,万一她再让她以身补偿怎么办?
这种狗血套路小说里可太多了!她一点都不怀疑齐轻言绝对说得出来。
怎么想?这问题都没法答,怎么答都是错,完全的送命题!
可不答就对了吗?
齐轻言下巴搁在她肩上,歪头漫不经心看着她,猫抓耗子般满是戏谑。
“怎么不吭声?了?错得太多不知道?怎么答?还是压根就不觉得自己?错了?”
随着她的声?音,勒在腰际的胳膊越收越紧,勒得程真知不自觉挺直了腰背,却反而更紧密地贴在了齐轻言身前,隔着两层衣服都能清楚感?受到齐轻言滚热的体温。
“还不说话?看来是真不知道?自己?错了。”
齐轻言歪着的脑袋越靠越近,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嫩白的脖颈,程真知头皮发麻,一个不好的念头簌地闪过脑海。
她……她她她,她该不会是想?……
嘶——
后颈突然一阵剧痛,痛得她下意识低头,眼角瞬间就飚了泪。
齐轻言勒紧她的咽喉和腰肢,不给她丝毫挣扎的机会,张开牙齿狠狠咬住了她的腺体。
疼!这是真疼!
程真知甚至有种后颈的皮肉要被硬生生撕下一块的错觉。
她疼得冷汗瞬间沁了满头,虚弱地扒着齐轻言的胳膊,明明是想?反抗的,可腺体被咬的刹那,全身的力气迅速被抽光,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更别提反抗。
齐轻言咬着她的腺体,咬了足有三分钟才松开,看着她虚弱地歪倒在车椅上,齐轻言手?臂撑在椅背,俯身居高临下看着她,帽影下的眸子凌光闪动,柔韧的舌尖缓缓舔过嘴角,舌尖猩红的血迹散出微微的甜香,那是野兽饱餐后的餍足。
“疼吗?疼就对了。”齐轻言扒了下自己?的卫衣领子,露出颈窝的纱布,“你咬我的时候可也没手?下留情。”
她咬她是迫不得已,可她呢?就是为了报仇!
睚眦必报,小人!
何况咬颈窝和咬腺体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就算程真知不是这世?界的人也知道?,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腺体都是身体极为隐私的部分,再亲密的朋友都不会轻易触碰这个部位,通常只有恋人和至亲才会碰触。
尤其对于Omega来说,咬腺体就是标记,是要一辈子臣服于咬她的alpha的。
至于alpha咬alpha,大都是在敌对状态下,一方想?羞辱另一方才会做的事。
齐轻言还真是恨透了她,这种方法都用上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程真知这会儿一点儿也不觉得苏允冷酷无情难以亲近了,她巴巴的盼着天降总裁救她于水火。
她自己?能逃吗?
自然是能的,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苏允都能让她忽悠住,何况区区一个女配。
可前提是这个女配思维正常不是个疯子!
齐轻言就是个疯子!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疯子都和天才并驾齐驱了,她还是省点口水吧。
alpha虽然不能被标记,可腺体被咬还是会有3—10分钟不等的虚弱期,倒也不是说完全动不了,只是手?软脚软没什么力气。
程真知倒是可以挣扎着爬起来,挺直腰板扮一扮宁死不屈,可她何必呢?倒不如趁着虚弱装装可怜,不求让齐轻言放下仇恨,好歹减一点恨意是一点。
“对不起……”
程真知歪趴在座椅上,颈窝朝上,疼得碰也不敢碰,泪眼湿红,虚弱喘气的嘴唇鲜红欲滴,软绵绵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仿佛柔软的海风裹着轻沙拂过唇角。
齐轻言原本还噙着戏谑的笑,缓缓散了去?。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自己?哪儿错了?答得好我就放了你,答得不好……我就撕了你……”齐轻言故意顿了下,“……的衣服。”
齐轻言不顾她挣扎,直接把原本松松掖在裤腰的衬衣给拽了出来。
“一件。”
齐轻言顺着她的背朝上摸了摸,摸到内衣带,扯起弹了下。
“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