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韦湘狠狠剜了刘二郎一眼,“文琴你少跟他说两句,没个正形。”
文琴手里的灯还没放出去,手里提着,见韦湘跟她说话,一个猛回头,却不小心将灯掉在了河里。
她的灯还没写字,便急了,也不顾及河岸脏,趴下探手要去捞,身子前倾了不少,简直要把自己泡进河里去。
韦湘生怕出了人命,但又实在怕水,回头要找刘二郎帮忙,可刘二郎看见文琴露出的一对小脚又觉得自己冒犯,别过眼和人说话去了,没看见文琴快要栽进水里的样子。
她便喊了几声,可人声嘈杂,实在听不清她喊些什么。
倒是有人往这边看,好奇是什么样子。
人们定睛在她们身上,就看见两个女子一个蹲在岸边,一个趴在岸边眼看就要埋头进去。那蹲着的女子想把趴着的拽回来,却不小心一下子栽进河里去。
文琴终于摸着了灯,衣裳湿透了。爬起来,旁边的人是早就看见有个女子落入水中。
韦湘呛了两口水,被无可名状的恐惧攫取了,她怕水,她想呼救,却又被呛了两口水,扑腾着水面,却只能不住地下沉。
一个和尚远远地看见了,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便一头栽进水里。
文琴愣了愣,回头看刘二郎。
刘二郎纳闷地看看文琴:“你那灯比你主子的命贵重么?”
文琴却不说话,半晌,她大哭起来:“有和尚去救她了嘛——她死不了的——”
“你是故意的?”刘二郎陡然觉得可怖,他一把攥住文琴,“你知道她怕水,那是你把她拉下去的?”
文琴却哽咽着哭泣,说不出个成形的句子。
刘二郎只恨自己不熟水性,呆呆地看河面,却发现无论是和尚还是韦湘,都没了踪影。
河面上只剩暖暖的一片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