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和林潇潇依然纠缠在一起,喘息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凌小七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他死的时候还没成婚,是个小处男来着,古时男女大防,别说接吻,他连女子的手都没摸过,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凌小七赶忙拉着江婉飞了出去。
此时的江婉脸色惨白,任凌小七带着她飞出去老远,停在了一座巨大的摩天轮面前。
A市的游乐园晚上也是营业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凌小七生性好玩,所以经常来这里。
江婉自从她家里出来,眼神呆滞,凌小七看她这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你可别是傻了?”想了想又说,“这或许有什么误会,你老公把那女人当成你也说不准。”
江婉仍旧没有回应,眼睛无神看着前方,紧紧捏着手上的婚戒。
凌小七叹了口气,仿着他从前夫子的口气,酸溜溜地说道:“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我说姐姐,你也别太伤心了,实在不行,跟我回地府去,地府里有的是比你老公帅的男人,比如你面前的这一个”。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面镜子,一脸陶醉地看着自己,把身边的江婉立时忘了。
江婉内心深处的信念被击碎了,她留下来,是为了他,可他呢?为什么?为什么短短一日,他就可以在自己死后转身和别的女人亲热?还是早在她死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这样不轨的心思?如果是这样,她一个局内人都能尚且被他骗到临死都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那自己的爸爸妈妈呢?打算百年以后把江氏企业股份一半都给他的爸爸妈妈呢?她的弟弟江宁呢?他资历尚浅,将来江氏企业顾生一人独大,他怎么会甘心把另一半股份给了江宁,如果他想要提前获取江氏集团的控制权呢?江婉不敢再往下想了。
江婉不禁冷汗直流,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原来一直带着面具示人,这些年,两人一直没有孩子,难道,这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站在她面前笨拙地说着我爱你,眼神干净清澈,让人毫无防备之心的少年顾生了。
江婉苦笑一声,笑自己的愚蠢,像他近乎完美的人怎么可能存在?他让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只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备,让你临死都记得他的好,他的深情。想来,他这样的人对自己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江婉愤愤地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来,仿佛要将过去从她的身体里抽离,她想起了从前的自己,被蒙在鼓里的自己,这些年,她养尊处优,在家里过着阔太太的生活,江父在她婚后,也逐渐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了顾生,公司里的事情自己多半已经交给了顾生打理,几年来,顾生将江氏企业管理的井井有条,公司上下无不心服,业内业外早已将顾生当成江氏企业真正的主人,可这些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吗?
用尽全力把戒指摘下来后,江婉哭着把戒指扔进了湖里,这一刻起,她不能再让自己的父母也继续被蒙骗,她要保护好她的家人。
戒指沉入了湖底,也像江婉的心一样,永远地,沉了下去。
旁边的凌小七看到这情景,立即冲到湖里,把戒指捞了上来。
“喂,戒指你不要了?这么值钱的东西,得,你不要给我好了,好几克拉的钻石呢。”凌小七拿着戒指左右端详感叹道“真漂亮,看来你老公品味不错啊。”
“你别在我面前提他!”凌小七俨然没有注意到江婉脸上的怒气。
“这戒指给你你又不能用,你都已经是鬼了,干嘛还这么贪财?”江婉心中憋闷,正好拿他来出气。
“谁说鬼就不能喜欢钱了,这玩意儿在地府可吃香呢,那些心有执念不愿投胎转世的情侣,什么梁山伯祝英台啊,我给了他们,自然少不了我的好处。”凌小七道。
“你不是说鬼魂只有三个月寿命?”江婉疑惑道。
“是啊,但只是在阳间,你若回到地府,这三个月就作罢,只是多数鬼魂阴灵免不了喝孟婆汤投胎,所以即便在地府,也是没有多少鬼魂为了永生愿意在无间炼狱里承受苦楚的。”凌小七边吃边说,离开江婉家时他偷偷顺走了不少吃食。“既然你知道你丈夫出轨,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你还留恋他做什么。跟我回去,我也好像阎王交差。”
“我不走。”江婉语气还是坚定。
“不走,难道你还要报复他不成?”凌小七无奈道。
见江婉再次沉默,凌小七猜出几分:“你还真打算要这么做?鬼魂在阳间每日必遭反噬,逾期不回,是要灰飞烟灭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江婉冷冷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