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在书房里看完父亲寄来的信,正在给家里写回信。
余光看见谢兴在门口探头探脑,沈渊手中的笔没停,“有事进来说。”
“沈公子,您忙吗?”谢兴问完,沈渊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自知问的话有些多余,不过既然让他进来了,那他就赶紧把冬白姑娘交代的说了。
“是这样的,沈公子,今日下午我们小姐想给您绣个荷包,结果您一直忙着,我们小姐也没机会问您喜欢什么花,又被丞相呵斥了,现在在房间里哭呢。”
沈渊手中的笔一顿,小姑娘被丞相呵斥了?
今日谢朗下早朝回府,找沈渊是为了告诉他,皇上已经决定让镇北侯北伐,不日便要下旨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沈渊听了之后心中一沉,虽然他父亲能征善战,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这场仗一定能赢。
而且父亲上了战场,他又在京中,家中便只剩下母亲一人,他有些放不下心。
“渊儿,其实先帝在时,便有意征讨胡人,只是一直没有时机,如今皇上做这个决定,也是为了我们靖国边境安稳,与其一直防备胡人入侵,不如将其攻打下来,归于我们靖国国土,等战事结束,镇北侯凯旋,你们一家可以在京中团聚,不出意外,到时候你也已经科举入仕了。”
听了丞相的话,又想起离家之前父亲的叮嘱,沈渊心中不安,不过来不及深想,便开始担忧父亲战场上的安危。
他想回家助父亲一臂之力,不过听丞相话里的意思,是想让他一直留在京中,直到父亲战胜归来。
留他在京中,应该是皇上的意思。
见沈渊表情凝重,谢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你父亲,当初你父亲率领二十万兵马就能击退敌军,如今皇上派了三十万兵马,你父亲定能一举拿下胡人,我认识你父亲这么多年了,战场上,从来都是只有他戏耍敌人的份儿,你父亲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要是实在静不下心,就和我下一盘棋吧。”谢朗将沈渊带到棋室。
沈渊记得和丞相下棋的时候,小姑娘确实来过,不过他心中想着父亲北伐的事,实在无心下棋,陪着丞相下棋也是心不在焉,收到父亲的信之后,他更是急着看信,直接回了书房,并没有留意小姑娘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来了丞相府两个月,还没见到小姑娘哭过,她被丞相呵斥,定然很难过的。
“她让你来问什么?”沈渊放下笔问。
“问您喜欢什么花?”
沈渊微微蹙眉,他一个大男人,哪里喜欢花,“我不喜欢花。”
谢兴为难了,“那,沈公子,您总有喜欢的东西吧,只要能绣到荷包上的,什么都行。”
“那就竹吧。”
“诶好,竹好,那沈公子您继续忙。”谢兴有了答复,松了口气,立刻去找冬白了。
等沈渊拿起笔接着写信,才后知后觉想起,那小姑娘什么时候会绣荷包了?
三日后,皇上北伐的旨意一出,三十万军队整装待发,沈渊的信也早已由信鸽传向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