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谢元柏骑马走在前面,兄弟三人喜气洋洋,身后新娘坐着轿子,谢初年远远就看见了。
“沈哥哥,来了来了!”谢初年拉住沈渊的手摇了摇。
新娘子按照礼仪,进了谢家的门,谢初年一路跟进了婚房,也没看清楚她这位大嫂长什么模样。
“沈哥哥,一路拿着扇子,胳膊不酸吗?”谢初年问的时候还在踮脚伸头地看。
“这就只有新娘子知道了。”沈渊看了看身旁一直找角度看新娘的小姑娘,见身边有人推挤,一把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前护着。
一下子置身沈渊胸前,谢初年愣了愣,不过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新娘子的侧脸,她的注意力就到了新娘子身上了。
“我觉得大嫂挺好看的啊,那些说大嫂姿色平平的人,肯定是眼神有问题。”只一眼,谢初年就对大嫂有了好感。
“嗯。”沈渊发了个鼻音,只是在应答谢初年的话,他一直护着谢初年,根本没往一对新人身边看。
等交杯酒喝完,众人出了新房,宴席开始,沈渊打算送谢初年回房。
可是谢初年不想这么早回去,他就陪着她,玩了个尽兴,直到宴席散了,谢元柏被人扶回了新房,谢初年才有了困意回了房间。
原本她想好了,明早要去找大嫂,可谁知,她今晚贪玩儿,着了凉,第二日一早,高烧不退,大嫂没见到,反倒见了刘大夫。
刘大夫号完脉,开了方子,又留下了两瓶新配好的药膏,说是最新研制好的,效果比之前的药膏好许多。
因为生病,谢初年昏昏沉沉地躺着,也不能陪着沈哥哥上课了。
这一躺,就躺了七日。
养病期间,大嫂王氏还来看过她,送给她一对镯子,谢初年很是喜欢,日日戴在手上。
七日之后,谢初年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渊。
她病了这么久,沈哥哥也不说来看看她,不过现在她病好了,去看他也是一样。
“沈哥哥。”
七天没听见小姑娘这般清脆地叫自己,沈渊听了,心里也是开心的。
知道她病了,他心中也担心,但是他毕竟不是她亲哥哥,虽然谢初年才九岁,但该避的嫌还是要避。
“病好了?”沈渊笑着将笔放下。
“好了。”谢初年说完,一跺脚控诉,“沈哥哥你都不来看我!”
“我送你的东西没收到?”沈渊问。
“收到了呀,但是只有东西没有人,好没诚意哦。”
虽然谢初年生病的这段时间,沈渊没有亲自去看望,但是他每天傍晚都会去蕊芳斋买如意糕,然后让冬白带回去。
刘大夫配的药太苦,如意糕正好解苦,谢初年每天都吃完了。
“那小初年以后不要生病,这样我们每天都能见到了。”沈渊哄人时,语气十分温柔,再加上格外妖孽的脸,谢初年忍不住摸摸耳朵。
“七日没来上课,不知道明日还能不能听懂夫子的课。”谢初年有些担心,周夫子会因为她缺课而不让她继续跟沈渊一起上课。
可没想到不让她继续上课的不是周夫子,而是她的父母。
“你二哥再过几日就秋闱考试,你父亲的意思是,让他这几日在家里和你沈哥哥一起学习,就别整日往太师府上跑了。”徐氏如是说。
就这样,谢初年不好打扰二哥备考,直到将二哥送上考试的马车,她才见到沈渊。
“二哥,考不上也没关系的,大不了再学三年,你看三哥,从来不读书,照样活得快活。”谢初年在马车前对二哥说。
谢元璋原本心里紧张,听小妹这么说反而放松不少,“也好,你二哥我要是一辈子考不上,老了就当个教书先生。”
“这孩子,什么话!”徐氏在二儿子肩膀狠狠拍了一巴掌。
“行了,不用送了,我走了。”谢元璋哈哈一笑,对父母兄妹告了别。
门口,徐氏等人回了府,谢初年转身和沈渊对视,长舒了口气,“可算是把二哥送走了。”接着,走到沈渊近前,半撒娇办乞求,“沈哥哥,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今日夫子放假,你陪我一天好不好?”
沈渊忍不住一乐,明明才十日不见,可同小姑娘往回走时,又觉得,十日,似乎也挺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