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淡淡讲:“看出来了,那位主任也在,估计你强行进行手术的这件事还没完。”
“最前?面领头的是我们医院的副院长,他们如果是来找我的准没好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没做错事担心?什么?”
“我就知道你够义气,所以我等会儿准备装晕,余下的事情?就全靠你了。”区从容耍了个滑头,没等程白反应过来就直接软倒在地。弄得程白一瞬间愣怔,画面像是冻结住了一?样。
副院长等人看见区从容在自己面前“咚——”地一下晕倒在地,全都惊吓得往后小退了一?步。
如果区从容醒着看见这局面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但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她装晕装的非常彻底,于是就错过了这种看见集体惊吓的场面的机会。
程白的笑点当然没有这么低,她清咳了一?下,蹲下去准备抱起区从容,但犹豫再?三之后抬头对着副院长等人问:“有没有轮椅?帮忙抬个人去休息室。”
副院长低头打量着区从容:“怎么回事儿,人怎么忽然就晕了?”
“动手术时间长,没吃饭低血糖。”程白说完皱了皱眉,“贵院对医生的健康照顾不太到位,一?些简单但有效的措施可以减少这些事情?的发生,例如在手术室门口或者医生休息室内放一些糖果零食。”
副院长回首让人去拉一?张轮椅,然后对程白说:“你就是程白程律师吧?我本来是想找区医生谈话,现在看来只能跟着你一?起去她病房等她醒来再聊。”
程白不能让区从容躺在地上,一?边努力扶着她起来一边维持平衡站着说:“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和我谈,你也看见了,区医生因为劳累过度需要立即休息,我认为现在不宜打扰她。”
副院长在目光在程白和区从容的脸上扫来扫去,然后对程白说:“这是医院内部的管理问题,不涉及法律问题,我觉得还是直接和区医生聊,外人不便插手。”
程白冷冷地回:“请问您是法官或者拥有任何法律学位吗?”
“什么意思?”
“如果您既非法官又没有在任何学校法律专业进修过,请问您拿什么擅自判断认为接下来要问区医生的问题一?定是个和法律无关的问题?”程白凝视着他,副院长哑口无言。
程白继续说:“区医生现在还不清醒,所以要么请你们直接和我这个清醒的律师谈你刚刚所说的问题,要么就等区医生休息好了准备好了再?聊这件事。”
副院长第一?次见到像程白这样逻辑清晰、反应迅速的人,目前看来继续和她纠缠完全没有好处,于是只能让步,吩咐身边的一?个医生说:“安排一?间病房让区医生休息,等她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然后扭头看着程白说:“程律师,这样你满意了吗?”
程白点头算是满意。
等这一?群人离开了之后,程白送区从容到了一?间单人病房。
“区医生,他们会拿什么事情?治理你?”程白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问。她仿佛是一个正在休闲度假的游客,而不是正在病房里陪着朋友免费解决问题的律师。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区从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能是因为家属回避问题吧。”说完抬头见程白脸上完全没有茫然的神色,区从容纳闷说,“难道就没有你理解不了的问题?”
程白认真思考了一?下:“有,数学问题。”
区从容倒在床上用手背盖住眼睛,“我知道,跟你混的这几年里从大二开始就没有高数课程,从此在你们律师的学习生涯里不存在数理化。”
“法律里也有回避制度,所以这并不难理解。”程白冷静地分析,“所以又是那位科室主任打了小报告,在副院长面前说你和沈荑的私交关系,从而指责你违背回避原则追究你的责任?”
区从容点点头,“我猜想就是这个套路。”然后对着程白可怜巴巴地求救,“程小白,事已至此,你可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