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睁开眼去看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沈荑。
“沈荑!”
区从容转到她面前去查看,沈荑的样子挺狼狈,在中年女人端起火锅泼向区从容的那一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就挡在了区从容的面前。
好在火锅已经吃完,汤底并不热。也好在保镖反应比自己更迅速,用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汤水。
所以自己的情况其实还好。
最惨的是保镖。
不过眼瞧着区从容第一时间冲过来捧着自己的脸上下仔细检查着,那紧张的模样倒是有一点可爱。
“你烫着了哪里没有,感觉到哪里疼了没有?是不是不舒服,说话呀!”区从容连珠炮似地发问。
沈荑却笑:“大部分的热汤都被保镖挡住了,我没事。你呢,你溅到了?”
这时候老板也紧张地过来,“你们没事吧?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放心,这个人跑不掉的。”
区从容在反复确认沈荑没有大碍后,回过头去检查保镖的情况。保镖的西装都湿透了,还挂着一点汤底的残料。好在这是冬□□服穿的厚,他长得高脸也基本没有被泼到,除了脖子和手腕有点烫伤之外别的问题应该不大。
区从容还是替他叫了120,烫伤的情况虽然不严重,但也怕感染。
保镖一开始坚决不愿意丢下老板去就诊,但在沈荑严肃的命令下还是上了救护车走了。
警察到了的时候中年妇女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被泼的是她她有理。
“要不要打电话给程白解决这件事?”沈荑询问区从容的意见。
区从容听着中年女人在那边骂骂咧咧,低着头拉了拉沈荑的袖子说:“不要叫小白来,就让她跟着警察去处理,我也不会追究她的责任,求你尽快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沈荑看着她可怜的样子,虽然按照平时的处理方式会追究到底,但既然区从容这样开口了,她也没有必要牵扯不休。于是就和警察沟通了之后带着区从容离开了。
路上安排了一辆车接她们回a市。
区从容在车上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窗外。
沈荑没有打扰她,只是觉得她自己身上的这股味道去不掉非常难受。想着尽快回到a市洗个澡换身衣服。
司机一路上很沉默,他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他就是个驾驶机器,除了驾驶之外的其他事情都不存在。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悄然一亮,沈荑低头看了看手机,然后迅速回复了信息内容。对方也立即回了两个字:“好的。”
随便放过谁不是沈荑的风格,至少要保证那个泼了她一身火锅料的女人今晚会在公安局呆上一晚。
区从容虽然不追究,自己也答应不追究,但最大的受害者保镖还是可以追究她的责任的,所以这次是保镖出面,并不是她,就也不算违背对区从容的承诺。
但沈荑有点好奇这个中年女人是谁,和区从容之间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拿着火锅泼人?而区从容为什么对她一再退让?
深夜回到了a市,沈荑好心收留了区从容。
放着一个刚刚遭受了心灵打击的朋友独自在家不是她沈总风格。
但在沈荑的大别墅里区从容也没感觉到多少来自于朋友关怀的温暖。沈荑的家实在太大,完全没有电视剧里端着热水两个朋友依偎在一起取暖说着安慰人的话那样的温馨感觉。
沈女王一回到家就赶紧跑到卧室浴室里洗澡换下一身沾满了火锅味的衣服。
留下区从容一个人捧着冷水杯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盯着壁炉发呆。
她干嘛要抛弃温暖的狗窝跟来这一个奢华冰冷的皇宫?
“你可以去洗澡了。”沈荑换了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说。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幽静的沐浴乳的香味,是属于一股成熟女人的迷人的味道。
区从容扭头看着她愣了一会儿,问:“沈总,你家有酒吗?”
沈荑皱了皱眉,然后说:“等我换下衣服。”
区从容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拿瓶酒还要换衣服,等沈荑带她按了电梯门往下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沈女王家里是有地下酒窖的,而且很大。
“喜欢喝什么种类的什么年份的酒?自己挑吧。”沈荑站在偌大的说话有回声的酒窖门口,侧着身对着区从容说,“不过我建议你洗完澡再喝,不然会晕在浴室,你是医生你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