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出乎夏溪柏的意料的,宣景澄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认穴道,辩药材,切脉搏——这些东西,虽然宣景澄只给夏溪柏大概说了下,却也让夏溪柏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表示,作为一个理科生,这些依靠记忆力的东西,她真心苦手啊!不过好在有许碧秋这个作弊器在,所以夏溪柏一整天都受到了宣景澄“孺子可教”的欣慰赞许目光的洗礼。至于回去之后么——当然是抱着书啃啊!夏溪柏可没说过,她只是作为一个中转站,给许碧秋学医术的啊!
“我说,你就承认你喜欢他了不行吗?”在夏溪柏再一次地在医书前低下了头的时候,许碧秋再次提起了这一茬。
“都说了不可能了啦!”夏溪柏翻了个白眼,“你是有多希望我喜欢上他啊!”
“不是我希望,是你本来就喜欢他好吗!”对于夏溪柏的态度,许碧秋表示不服,“不然你为什么非要找他学医术?”
“有什么不好的?”夏溪柏看了一眼手里的医书,迅速地移开了目光,“你能够学到医术,我能听到他的声音,有什么不好的?”
“听到他的声音?”许碧秋一愣,“什么意思?”
“额……”夏溪柏的身子一僵,果断而迅速地转移了话题,“总而言之,我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他的!再说了,他现在是我师父了,我要是喜欢他就是乱/伦了吧?”夏溪柏知道,在古代师徒关系和现代可是不一样的,师父那就是父母啊,怎么能喜欢上父母呢是不?
“是乱/伦没错啊!”没想到听到夏溪柏的话之后,许碧秋没有一点在意,“别跟我说你会在乎这些。”
夏溪柏:……真的被说中了怎么办?
右手不自觉地抚上系在左腕上的铜钱,夏溪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虽然我不在意这些,但是,我还是不能喜欢他。”
因为,她现在是“许碧秋”,不是“夏溪柏”。而“夏溪柏”,是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的。
“你……”许碧秋也许是明白了什么,但却又说不上来,只能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还是说,你希望一直都保持这个样子?”夏溪柏咧嘴一笑,刚才忧郁的样子一扫而光,“这样子,你可是连自己的身子都控制不了哦!”
“说起这个来,我还没和你算账呢!擅自抢了我的身子不说,还不管我的意愿随便乱来,你有没有想过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啊,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啊,以后你走了这身子还是归我的诶,到时候收拾烂摊子什么的都是我的事情啊你知不知道BLABLABLA……”一说起这个来,许碧秋顿时进入了“话唠”模式,说话连喘气儿都不带的。
听着许碧秋毫不停歇的碎碎念,夏溪柏无意识地把玩着铜钱,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其实有时候,话唠也是蛮可爱的。
“那枚铜钱,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注意到了夏溪柏的动作,许碧秋突然问道。她知道那枚铜钱并不属于她,“我看你好像很重视的样子。”
“这个啊……”夏溪柏愣了愣,垂下头来,神色不明,“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东西呢——这个世界上。”
夏溪柏还记得她第一次穿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原身的记忆竟一股脑儿地涌进了她的脑袋里。两个人的记忆在同一个人的脑海中碰撞着,让她分不清,她究竟是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夏溪柏,还是那个刚刚失去了双亲的大小姐。
那真的是一段很可怕的日子,如果不是在身上发现了那一枚属于夏溪柏的铜钱的话,夏溪柏觉得,她也许就会一直迷失在那其间,永远都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所以,在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夏溪柏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枚铜钱用红线穿起来,系在自己的手腕上。这样以后不管到了哪里,她都能够想起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