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机用了好几年了吧?”
“是。”
三次对话下来,店老板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话很少的江羡年:“双十一特惠,我们这里也搞活动,你们学生来基本上都是进价出售,要不换个新手机?”
江羡年问:“修不好吗?”
正说着,放在玻璃橱柜上毫无反应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店主拔下数据线,把手机递过来:“也不是,就是旧手机系统什么的都落后了,内存也卡,以后像这种死机情况会更多,年中大促,你不如趁这个机会换个新的更实惠。”
“店里有2千多点的平价机,不贵。”
察觉到老板在向他推销,江羡年接过手机试探着滑动了几下主屏幕:“没关系,还能用。”
“……”
按照店主从业多年的经验,长得好看的一般都比较好说话,他还是第一次见谁好看成这样,居然油盐不进。
店老板放弃治疗,拿出左边的收款码推到江羡年面前:“50。”
江羡年用微信付完钱,发现季柏岑给他发了数十条消息。
上午08:23
【?】
中午11:29
【你现在是在冲我发火?】
【因为我没回消息,所以你也不回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
下午13:03
【江羡年?】
下午13:05
【对方已取消通话】
下午13:26
【对方已取消通话】
下午13:58
【对方已取消通话】
……
几乎每隔二十分钟就有一通未接电话,最近一条是十分钟前,江羡年攥着手机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
江羡年张了张唇:“喂,我……”
没等他解释自己不接电话的原因,季柏岑报了两个字:“地址。”
江羡年微愣。
不知道为什么,电话那端季柏岑的声音冷得像是在打颤:“我问你在哪!”
他抬头看看周围,季柏岑忽然挂了语音电话。
江羡年抿了下唇,就见聊天界面上端显示“对方正在位置共享”。
江羡年点进去。
季柏岑移动速度很快,地图上代表他们两个人的头像靠得越来越近。
拐角处传来骚动,江羡年应声看过去。
季柏岑站在离他不足三米的位置,机车外套勾勒出宽阔肩线,衣服上的金属拉链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渐次亮起,微光打下阴影落在季柏岑轮廓分明的侧脸,将他的表情遮住大半。
只有一双眼睛,越过人潮和喧嚷,直接的、毫不躲避也同样不容抗拒的,锁定在他脸上。
正是商业街最热闹的时间段,周遭来来往往的行人,却仿佛电影画面中不断后退虚化的幕景,视野中只剩下季柏岑和那双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
江羡年呼吸微滞,下意识移开眼。
手腕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清醒过来,江羡年看向季柏岑攥着自己的手,垂眸收回视线,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半个多小时,江羡年伸手攥上季柏岑衣角:“没有故意不回消息。”
“手机坏了。”
季柏岑脚步顿住,稍一侧头,余光落在江羡年牵着自己衣服的那只手上。
江羡年的手很细,也很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瘦,看起来好像很怕冷,压低声音说话的语调,总让他联想到低低撒娇的小梨花,忍不住想按进怀里。
想到他傻逼兮兮找人的模样,季柏岑强制自己把目光从江羡年手上移开,冷笑道:
“怎么,你以为我是因为担心你才这么生气?”
江羡年摇摇头。
他没这么想。
季柏岑表情冷漠:“希望你有点契约精神,按照合约你必须秒回。”
江羡年“嗯”了一声:“下次不会了。”
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季柏岑脸色更沉。
好在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冷静不少。
他和江羡年只是单纯的包.养关系。
玩玩就要有玩玩的样子。
季柏岑回望着江羡年,暗示意味明显:
“今晚开始去我家住。”
江羡年几乎瞬间就点了头。
季柏岑语塞,不仅没有因为对方的乖巧不做作感到一丝舒服,反而更加烦躁。
上了车后,一个接一个地嚼起硬质木糖醇。
江羡年知道这是他生气时的习惯,但不知道怎么哄生气的金.主。
只好系上安全带,继续保持沉默。
路过熟悉的街景,江羡年眸光微动,同季柏岑说:
“能不能在前面稍微等我一下?”
季柏岑挑了下眉,把江羡年放到路口,看着他轻车熟路地进了一家奶茶店,又看着他拎着一瓶冒着热气的饮品出来,然后径直走到自己面前。
季柏岑一撩眼皮:“这是什么?”
“热的甜牛奶。”
江羡年打开包装,把吸管插.进去。
季柏岑手肘撑在车窗上:“哦,所以你是要干什么?”
江羡年鼓着腮帮,小口吹了吹热气,把吸管递到季柏岑嘴边。
清澈双眸在路灯下漂亮得无与伦比,表情融入温柔夜色。
“哄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