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瑰瞳孔微缩,吓得急忙站直身,不确定少?女看到了多少?,又会?不会?生疑。她抬了抬手上的小竹篮:“我、我是来给你们送甜糕的,刚出炉还热着。”
她再次变回那个唯唯诺诺,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女人,昼景看得啧啧称奇,手指挑动大黄猫长长的胡须,玩得不亦乐乎。
“甜糕?”怜舟有上前来:“谢谢丽瑰姐,丽瑰姐做的甜糕香甜美味,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比不过你手艺高,你那手艺……”
两人忙着寒暄,昼景耳尖微动:甜糕啊。
“对了怜舟,有空来我家吃顿饭,我亲自为你们下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让我尽一尽当姐姐的本分,带上昼公子一起来,屠八也想见见你们夫妻俩。”
盛情难却,怜舟看向昼景,昼景左腿搭在右腿,浅笑?:“舟舟,我听你的,你去我就去。”
她容色无双,温润如玉,袁丽瑰最喜欢这样的男儿,尤其昼景生得美,可她绝不敢当着少?女的面公然勾.引。
退一万步说,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她也只想请年轻夫妻到家里吃顿饭。屠八的话?她不敢不听。
“怜舟,你……我你也信不过吗?”
“不是的,丽瑰姐。好罢,容我们收拾收拾。”
袁丽瑰笑了,“好,我先?回家,你和昼公子一定要来,不然可会要我难做,我先?回家你们准备中饭,千万要来。”
她说得郑重其事,怜舟将人送至门口,看着儿时的玩伴走远,她幽幽一叹。
“叹气干嘛?不开心?谁招你了?”
“还能是谁?”怜舟回过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想站在门内看到的那幕,她从来没见过胆小内敛的丽瑰姐露出痴缠热慕的眼神,眼睛里像藏了一把火,要带着人和她一起燃烧沉沦。
“今天丽瑰姐打扮的真好看。”
“好看吗?”昼景啧了声:“舟舟不打扮也比其他女孩子?俏。”
“那也比不过你俏。”
她眼尾扫出一抹欢喜戏谑:“你这话?我爱听。”
怜舟掩唇笑?,不和她一般见识。
头顶着九州第一美男子的名号,跑来魅.惑昼景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勾.引人勾到狐妖跟前,说不上袁姑娘是幸还是不幸。
她摇摇头:“舟舟啊,你赔我一份甜糕。”
“这不是甜糕么?”
“我不吃她做的,我吃你做的。”
“这是何故?”少?女不解:“难不成我做的就比丽瑰姐做的好吃?”
“是啊,起码没脂粉味。”
脂粉味。怜舟笑?意微凝:是了,仅仅来送一份甜糕,有必要换了新衣、涂抹胭脂打扮的花枝招展吗?且看身边这人的态度,似乎比她多知道些什么。
她小声道:“丽瑰姐……没对你做什么罢?”
“能做什么?”昼景笑道:“能吃了我不成?我又不是放在碟子?里的菜,她就是想吃,我会?老老实实躺在那等她来尝?实话?告诉你,方才若非你出现的早,我会?让她知道本家主不是什么庸脂俗粉都能勾.引的。”
“欸?你这话?……”压下那份莫名其妙的不适,她长睫眨动,眼里摇曳明媚日光:“不是庸脂俗粉就能勾.引你了吗?”
“那也不行。我心不动,稳如磐石,谁来都不行,除非舟舟带着一碟子?甜糕来,我会?考虑动一动的。”
“什么嘛。谁要勾.引你?谁又要给你做甜糕?”明知她说的是玩笑?话?,怜舟还是不客气地瞪过去:“很好,你的甜糕没了!”
她快步走进屋,徒留昼景在树下笑?着继续逗猫。
内室,少?女独坐窗前,脸上并无半分恼意。思来想去,竟是后悔答应带某人去屠家了。以阿景的长相,即便什么都不说,不做,都能惹来无数桃花债,只是丽瑰姐……
丽瑰姐不是才与屠八成婚么?是过得不如意吗?可再不如意,也不能觊觎“有妇之夫”啊。
小竹篮里的甜糕香气四散,盯着这碟甜糕,怜舟忽然道:“春花,秋月,你们要吃甜糕吗?”
合格的侍婢当然要懂得体贴主子?的心意,甜糕被两姐妹瓜分,昼景坐在树下笑?着嚷嚷:“舟舟,不能有她们的,没我的呀。”
怜舟倚在窗前看她:“就是没你的。谁教你长得太好看。”
昼景丢下猫踏起轻功飘过去,两人隔着一扇窗,她目色温柔:“舟舟,长得太好看就不配吃你亲手做的甜糕?”
简直妖孽。
时节入夏,大黄猫睡醒了在院子昂首挺胸巡逻,昼景坐在大青石上端着一碟刚出炉的甜糕细细品味,甜糕的软和香溶在舌尖,甜而不腻。
她扬起笑?脸:“以舟舟的厨艺,在浔阳都能生意红火,客似云来。”
“那我开铺子,阿景会来吗?”
“必须来,我会?是舟舟最?忠诚的食客。”
她说得真切,少?女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摸完了,两人皆一愣。
一不留神被甜糕噎到,春花秋月忙着为主子?端茶递水,茶水入喉,这才缓了过来。昼景耳朵微红:“舟舟,你干嘛摸我脑袋?”
怜舟急着解释:“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