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外人,怜舟在原地绕了圈,裙摆跟着蹁跹飞扬,她眉眼生动:“多谢阿景。”
要没有阿景,没有他许诺的万金,可能初来乍到的怜舟要花不少时间心力才能在浔阳城扎根,更别说腾出心思装扮。只要条件允许,没有女子不爱俏。
“谢什么。”昼景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身子半倚案几,“喊声夫君听听?”
垂手而立的侍婢头压得低,脸皮生热:好罢,家主又在调戏夫人了。
怜舟被那句“夫君”镇住,趁着下人不敢抬头,嗔怪地瞪向昼·好姐妹·景。
这点杀伤力根本不痛不痒嘛,昼景不急不慌笑吟吟与之对视。比脸皮,怜舟脸皮到底是薄的。姐妹间的戏弄调侃,没道理阿景比她适应的还好呀。她不服气,硬撑着一口气再次嗔瞪向某人。
昼景由衷感慨:“舟舟人比花娇,一颦一笑俱是风情。”
若非他眸子清亮澄净,无一丝一毫的欲.念肮脏,怜舟才不要理他。
不过做姐妹嘛,哪有一言不合就不理人的。怜舟朋友甚少,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偌大的浔阳城找不到一个。
昼景勉强算半个。
半个的前提,首先他是断袖,不会对女色感兴趣,其次他生得漂亮,看着便养眼。
怜舟真心想与他做异性“姐妹”,就不会在作不得真的小事上多做计较。
“要去放风筝吗?”她问。
“好。舟舟想去,为夫陪你。”
她惯爱占嘴皮子便宜,怜舟大度,更想趁热打铁坐实了姐妹情分,省得日后出岔子。
两人一拍即合出门放风筝,郊外满了雀跃欢腾的身影。
怜舟长这么大只有小时候和爹娘放过风筝,后来爹娘不在,她已有几年没碰过这东西了,紧张兮兮地攥着团线的木把手,指缝里生出汗。
“舟舟,一会我抛起风筝,你记得朝前跑。”
“一!”
“二!”
“三——”
蜻蜓样式的风筝被高高拋起,怜舟手脚麻利地往前跑。
惠风和畅。
风筝由高到低,再由低飞向高,飞向更高。
不断解开的线将风筝送向更高的天空,怜舟一身热汗停了下来,长风荡起,她的大蜻蜓风筝在湛蓝的天空尽情地舒展身姿。
远处,昼景凝眸看着她,须臾笑起来。
婚后这三月,做姐妹似乎也不是很无聊的事。昼景长身玉立。
另一头,玩得兴起的舟舟姑娘总算想起被她遗忘在青青草地的漂亮家主,一只手拢在唇边,笑意透过水润多情的眸子忽闪忽闪溢了出来:“阿景,快过来呀!”
这样就对了嘛。年纪轻轻做什么活得那么压抑,那么小心翼翼。
正值青春年华的女郎就该多笑笑,多跳跳,明媚多姿,羞煞百花,不负好时光。昼景扬起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