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庆子赶紧颠地颠地奔了。
之后,白镜迅速横到卫辞前面,逼近了他威胁道:“我告诉你卫辞,头别昂高高的,小心哪天摔死了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叔叔有多厉害?他跟我说了,你再嘚瑟,他就会揍得你连爹娘都不认识!”
刚刚她只是与白非安简单交手了一番,实在无法判断出白非安的真实底子。而卫辞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她同样不是很清楚。因而,她想借着这个谎,激发这两人之间的矛盾,让他们动手打一场。
而卫辞听了这话,只是微动眉梢,“原话?”
“原话!”白镜重重点头,内心不停在嘶吼:快去打他!快去打他!不要怂就是干!
没成想卫辞脸上无一丝怒气,单单嘲笑道:“口气跟你一模一样。”
白镜看没能骗到他,尴尬之余还在死撑着解释:“我跟他是一家人,一家人说话都这个口气,有什么好奇怪的?”
卫辞反问:“你确定是一家人?”
白镜心里一咯噔,脸色沉下去:“你什么意思?”
卫辞微微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跟你爹长得并不像。”
“我随我娘,不行吗?”白镜没好气地堵回去,却见卫辞的目光从她头顶越了过去。她便转过身循着卫辞的视线看过去,夜色中不太明亮的一路灯笼深处,一身月白衣袍的白非安往这边走来。
白镜一瞧白非安来得正好,连忙跑过去鬼鬼祟祟地向他告状道:“小叔叔,小叔叔,卫辞说他比你强多了,你是不是觉得很生气?”
“我跟他有点事要谈。”白非安看都没看她,只是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回大厅。
白镜以为他们要动手,忙道:“我在旁边学学。”
“阿镜,乖,回去。”白非安微微低首,笑眯眯地摸摸她头顶,“不然明天就……”
“啧!不教我了是吧?”白镜不高兴地打断他的话,“又来这招!老是威胁我,你累不累啊小叔叔?”
白非安笑了笑,而后视线在卫辞身上停了一下,便径自飞身上了屋檐。卫辞随之身影一瞬,于白非安身后离开。
白镜瞧着这两人相继消失在夜色中,微微咬了咬唇,仰面望向初升的一轮钩月,眸光微敛,内附着些许迷茫。顿了一会儿后,她去了大厅。
牛宝正在厅里指挥着兄弟搬东搬西,见她只一个人来了,便奇怪发问:“大当家,卫辞呢?”
“他一会儿来。”白镜到座位上坐下,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白吟书的身影,就问:“白吟书呢?”
牛宝回道:“少爷被二当家喊去书房了。”
白镜微微点头,大喇喇地翘起二郎腿,头仰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另一边。
侧院里黑乎乎的,只有一方书房内亮着灯。白吟书伏在书案上心不在焉地看着书,而白非生则坐在他的斜对面,正慢悠悠地喝着茶。
白非生稍稍瞥眼移向他,“吟书,不到两个月你就该赴京赶考了,到现在你居然还魂不守舍的。”
白吟书沉默了一会儿,终了鼓起勇气说出了心里话:“爹,我不想考取功名。”
“你不想?你想一直留在白云寨陪着白镜是吗?”白非生捏紧了茶碗盖,但尽力控制住了力道。
听到白非生话声如此沉,白吟书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爹……”
“白镜确实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即便如此,你们也绝无可能。”白非生拂袖站起来,往门外走去,掷下一句:“从今日开始,不允许你再见她一面!”
“爹!”白吟书急忙喊道。
但白非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吟书烦躁地一脚踢向书案,刹那间案桌噼里啪啦直接裂成了碎渣,力道功力之厚与他那柔弱的面相极为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