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谁说的，一个来自小乡镇的女生，能考全市第一肯定是倾尽了全力，而只有长得丑家里又穷的女生才会毫无干扰地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读书上。”
“我原话是这么说的吗？”方舜泽瞪了好友一眼。
“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个意思，又丑，又胖，又木讷，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的书呆子，是吧？”
“在我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今天看了一眼，果然我没猜错！”他似乎真的这么说过，而且现在他也不想推翻这个说法。
“你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我看人家女孩子明明长得清纯甜美，机灵可爱的，放到我们班，肯定是班花级别的。”朋友毫不吝啬地夸赞，反正他和方舜泽从小一起长大，也不怕方舜泽发飙。
“天，我要被你恶心死了。”方舜泽做了个呕吐状，看离上课时间近了，拔腿就往教学楼跑去。
那个林余长得好看吗？上课的间隙，方舜泽想起朋友这句话，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她的脸来，倒是一把声音，听起来细细的，又温柔又清脆，还挺动听的。
比起方舜泽的懊恼生气，林余没受到半点影响，依然该干嘛干嘛，将每天都过成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
“林余，这道题怎么解啊？”自从知道林余是市里的中考状元后，班上的同学们都乐于把她当导师，凡是有不懂的问题，就喜欢找她帮忙，尤其是坐她旁边组同排的男生周晓康。
林余看了一下那道题，又抬头看周晓康，还没说话，就见周晓康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周晓□□于市区，父母均是商人，家境优渥，但成绩却非常一般，当初勉强考进五中，却根本达不到进入一班的标准，据说是他父母找了关系，他才得以进来。
林余并没有因此轻看他，在她看来，无论是靠自己，还是靠家里，都是实力的一种，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疑惑的是，周晓康问她解的这道题，考的是老师还没讲到的知识点，以周晓康的能力，要跟上老师的进度尚且艰难，更别说是超前了。
心下虽然疑惑，林余也没有问出来，而是耐心地给周晓康讲解题的思路。
林余自认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但周晓康听了半天，仍然是一头雾水。
“不是我不想讲得简单一点，而是这道题要用到的知识点，老师还没讲过，我没办法用老师讲过的知识点解出这道题。”看周晓康茫然的样子，林余就知道他完全没听懂，不过她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周晓康赶紧点头，“不过我脑子比较笨，理解力不是特别好，这样吧，你把解题过程写在上面，然后我自己再慢慢琢磨吧。”
想想这样确实比较有效率，所以林余便拿了稿纸，把解题过程都写在了稿纸上，写完还唯恐周晓康不懂，又在旁边把演算过程写了出来。
周晓康拿到了解题过程，对林余再三感谢后，却没有回自己的位置，而是拿着试题集和她给的稿纸出了教室。
林余看到了心下有些纳闷，但也没说什么，翻开手边的书看了起来。
周晓康出了教室，径直来到了操场上，那里，方舜泽正等着他。
“给你，给你，给你。”一走到方舜泽面前，周晓康就有些没好气地将手里的试题集和稿纸往方舜泽怀里塞。
方舜泽拿起被周晓康塞过来的试题集和稿纸，低头细细地看了起来，好一会儿后才喃喃自语：“我预料得没错，她果然已经超前学习了。”
“知道你还让我试她，”周晓康一脸忿忿，“你知道她刚才看我的眼光是什么样吗？就像看一个傻子似的。”
要不是方舜泽是他初中同学，又上赶着来“巴结”他，他才不会帮这个忙呢。
“我也就猜测，没想到真被我猜对了，”方舜泽将稿纸夹到试题集里，然后一把搂住周晓康，笑嘻嘻地说道，“别气了，我请你喝饮料，想喝什么你尽管开口。”
“我没什么想喝的，只要你不再让我做这样的傻事就行。”
对于方舜泽，周晓康素来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毕竟在初中时代，他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长相成绩家世样样优秀，备受老师家长和同学们的喜欢，而他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
可是现在方舜泽为了测试林余，竟然跑来五中找上了他来帮忙，惊讶之余，周晓康有些受宠若惊，所以知道了方舜泽的想法后，哪怕觉得很沙雕，还是硬着头皮帮了他这个忙。
可是他真的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林余刚刚看他那目光，他觉得比老师看他的目光还要不舒服。
“行，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超前学习了，现在验证了当然不会再做这傻事，”方舜泽拍拍周晓康的肩膀，“反正我也有超前学习，不怕落后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