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男人猛地被毛巾盖脸,吃痛之下,不禁闷哼了一?声,脸转到一边,继续呼呼大睡。
他完全不知道,梦里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婷婷地坐在他床沿,眼里喷火,想掐死他的心都有。
“喝喝喝,你长嘴就是用来喝酒的吗?”夏渔满腔的郁闷无处抒发,这一?刻只想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有嘴你不说,你上辈子哑巴投胎的吗?你闷骚死算了。”
出过气了,心里好过一?点,盖在他脸上的毛巾又扯回手?里,给他囫囵擦了擦脖子,他喝得跟一?头死猪没有分别,她便也没顾忌太多,用了吃奶的劲才把他那臭烘烘的衬衫给脱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又替他擦了擦上-身,擦过他胸口时,见到小红点,恶向胆边生,恶劣地捏在手里,拧螺丝一?样旋转360度,死猪一样的男人哼哼了两声,她这才松开。
心里那股攒了多年的邪气终于消了下去。
做完这些,她背上出了一?层薄汗,黏糊糊的感觉不怎么好受,便去客房洗了个澡,随便拿了他的一?件T恤当睡衣,见他睡得还算安稳,她便在隔壁房间躺下了。
结果躺了半小时,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年他来时的画面,他沉默站在楼下,他撑伞向她走来,他们走出食堂突然遇见一?场大雨,他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笑着对她说,走啊,不淋雨的青春是不完整的,咱们完整去。
当时也曾经怀疑过的,但是终归不自信,不相信他纯粹是为她而来。
现在想来,全是疑点。
总是掐着时间在她生日那天出现,在国外交换的那一年,特地在她生日那几天飞回来,给她过完生日又匆匆飞走。那一次也是他唯一一?次亲口承认,不是来找曾子萱,是为了给她过生日才飞回来的。
往事历历在目,心潮难平,夏渔再也没有办法再躺下去。
她踮起脚尖,推开隔壁的门,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无声无息靠近。
在他床沿坐下,沉思良久,随后,她俯身,在他温热的唇上,印上久违的吻。
“这是我欠你的。”她轻轻地说。
*
第二天清晨,厚重的窗帘拦不住盛夏炽烈的阳光,江枫即便一?夜宿醉,还是被生物钟叫醒,酒后余威仍在,脑子混沌,他捂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
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昨晚真的喝到断片,什么都记不得了,低头一?瞧,上身被剥个干净,昨晚依稀记得吐过,八成是蒋方劲那小子处理的。
好歹还有点人性,没让他流落接头。
他去冲了个澡,洗完澡整个人倒是神清气爽,今天有个重要会议,穿好正装,他拎上公文包,准备去上班。
开门,就见餐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餐,烧麦和虾饺,豆浆还是热的,应该是外面买来的早餐。
他脑子有点蒙,这蒋方劲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性?连他的早饭都管???
直觉做好事的不是蒋方劲,他狐疑地看了一?圈四周,似乎嗅到了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芬芳,他家这是来了个田螺姑娘?
江枫掏出手机,打给蒋方劲。
打了两分钟电话,挂了电话的他,整个人激动起来,眼睛里全是炽烈的光。
打开他隔壁房间的门,床上躺着一?件他的T恤,昨晚被她拿来当睡衣了。
“Yes!”
江枫握拳做了个胜利的动作,从未有这样的一?个清晨,给他带来如此多的惊喜和意外。
他坐下,耐心地扫干净了桌面上的早餐,吃饱后,满肚子心满意足。
他拍了张空盘照片,然后忐忑点开和她的微信界面,把照片发给他,语气也很乖。
——我吃光了。
——好吃,明天还想吃。
两分钟后他收到回复。
——自己去买。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闹矛盾不是文案的绝交拉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