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少年心脏猛地跳动,掀开被子匆忙打开房门,看到黑衣人手中的信鸽,眼中闪过自责愧疚。
陆阁视线模糊的看向眼前的人,难受的晃了晃呆毛,虚弱的哽咽:“咕咕咕....”
白烨的心像是被人撞击了下,疼的厉害,抖着手从黑衣人怀里接过信鸽,抱着它回了寝卧,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阴着脸让白麻去请来神医。
陆阁闭着眼躺在床上,脸上烧的又热又疼,委屈巴巴的张着嘴哼唧,不舒服的磨蹭身上的伤口。
白烨眼帘微垂,伸手按住信鸽的爪子和翅膀,想了想抱着它放在腿上,指肚轻轻揉蹭粉嫩的羽毛。
“咕咕咕咕....”继续继续...
陆阁迷迷糊糊的挪动身体放在杀鸽少年手下,努力睁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示意他不要停继续摸毛。
看着信鸽两眼泪汪汪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少年的眼中闪过心疼愧疚,扯了扯嘴角温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乖,不哭。”
“咕咕咕...”鸽没哭...
陆阁鼓着腮帮子反驳他,眼眶烧的红红的,怎么看怎么像快要哭了的样子。
好在神医及时打断杀鸽少年,拽住它的爪爪翅膀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打开药箱拆掉裹了好几层的纱布。
神医眯着眼严肃的样子吓的陆阁不敢乱动,忍着痒痒乖巧的趴在原地,听话的伸翅膀伸jiojio。
白烨面无表情的盯着神医的动作,藏在衣袖中的手紧张的握成拳。
信鸽身上的纱布很快拆掉,受过伤的地方又红又肿,神医啧了声让黑衣人去端来清水,洗干净双手从药箱取出药膏,涂抹在信鸽伤口上。
药膏凉凉的,伤口很快不痒,陆阁舒服的眯眯眼,喉咙发出呼噜呼噜地响声。
神医撇了它一眼,得意的撅起嘴,看吧,他的医术就连动物都认可,缓了缓,等药膏渗入,满意的清洗干净信鸽身上的脏东西,重新涂上消肿止痒的药膏,找到新的纱布缠上薄薄的一层。
忙完伤口上的,倒出两粒退烧药,塞进鸽子嘴里,陆阁苦的想哭,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艰难的给咽了下去,吃完药眼皮打架困的睁不开眼。
“一天一换,药膏的用法和刚才一样,药方明天早上开始服用。”神医擦了擦手,把干净新的药膏和纱布留下,写了张方子,嘱咐旁边的白烨,当然语气是好得不能再好。
白烨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走到信鸽跟前,看到它睡着,眼中闪过暖意,小心翼翼的把它抱在怀里,放到床上玉枕旁边。
神医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拿着药箱飞速逃离,谁知道白烨那个杀星会不会突然出手,他还是赶快回去的好。
卧室里只剩下白烨和陆阁,少年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盯着那团白色信鸽发呆,修长白皙的手指微痒,忍不住上手戳了戳它的呆毛,感觉到手上的软绵,嘴角微微上扬:“睡吧。”
话落脱掉身上的外袍吹灭蜡烛躺在信鸽旁边,侧着身面对着它闭眼睡觉。
半夜时分,陆阁迷迷糊糊的靠近热源,爪子紧紧拽着滑滑的衣襟,无意识的用脑袋蹭了蹭。
第二天陆阁是在杀鸽少年怀里醒来的,看到裸露在外的胸膛上沾染的口水,心虚的轻手轻脚挪的远远的,装作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继续闭上眼睡觉。
因着担心信鸽的病情,白烨早早醒来,发觉胸口上的湿润,面无表情的皱眉拿手帕擦干净。
看了眼熟睡的信鸽,宠溺无奈的拿上换洗衣服,跑去浴池冲洗干净,然后换上干净的青灰色长袍,去厨房让人将信鸽的药煎好。
听到关门声,陆阁偷偷睁开一条细缝,见杀鸽少年离开松了口气,挣扎着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蛄蛹到边上。
低头看了眼地面,又看了眼自己的小身板,歇了要下去的心思,蛄蛹回去躺在原来的位置发呆,暗暗数数猜测杀鸽少年什么时候回来。
渐渐的,房间内弥漫着香味,白色信鸽鼻尖耸动,双眼亮晶晶的看向门外。
白烨端着早膳和汤药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到床上的信鸽,渴望的看向他。
嘴角微勾把东西放在桌上,走过去抱起信鸽坐在凳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搁在食物旁边,指了指小碗里的药:“先吃药。”
陆阁嗅了嗅腥臭的黑药,白着脸撅着屁股往后退,呆毛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用力摇头拒绝:“咕咕咕....”鸽不喝...
白烨眉头微皱,端起自己的那一碗,仰头一口气闷完,对着信鸽倒过来碗:“喝吧。”
陆阁撇了撇嘴,迫于杀鸽少年的威压,咕蛹到药碗旁边,张嘴咬住碗沿吸溜着喝完。
白烨拍了拍信鸽的脑袋,压下去喉咙里的苦涩,将鱼干推到它面前,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吃吧。”
苦兮兮的信鸽看到鱼干顿时扑上去,抱着少年的手啃鱼干,口腔里的药味被鱼干的香味覆盖,陆阁幸福的咕咕叫。
唔...
白烨猛地捂住唇差点吐出来,喝了口温水勉强压下去,嫌弃的把盛药的碗拿远点,白着脸用早膳,幸好厨房做的是他爱吃的,不然定会没有胃口。
一人一鸽同步的低头吃饭,同步的吃完瘫在凳子上,陆阁鸽子眼乱转,看到杀鸽少年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羡慕的抻了抻翅膀。
鸽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鸽都好久没有飞了!
晃了晃肚子上的肉肉,生无可恋的趴在桌子上,撅着的屁股上的羽毛,不时的扫来扫去。
白烨凤眼微眯眼中闪过暗光,一把拽住那根羽毛,握在手里把玩。
陆阁呆呆的晃动尾巴,感觉到阻拦,疑惑的扭头看去,看到鸽子屁股上的大手,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咕咕!”变态!
咕蛹着躲开杀鸽少年的猪手,警惕的蜷缩成一团,脑袋上的呆毛跟着支楞着。
白烨双手握空,眉头微皱瞧了眼可怜巴巴的信鸽,想起神医的嘱咐,强势的抱着信鸽去了浴池,手里拎着干净的药膏和纱布。
陆阁看到熟悉的水雾疯狂挣扎:“咕咕咕!咕咕咕咕咕!”放开鸽!鸽不要洗澡!
白烨拍了拍信鸽没有受伤的屁股,冷着脸警告它:“闭嘴,在叫唤,就把你炖了。”
“咕....”陆阁怂巴巴的缩脖子,抖了抖翅膀害怕的闭上眼。
杀鸽少年现在都要威胁鸽说要炖鸽子了,鸽生好难咕。
jiojio使劲往上抬起来,惊恐的看着近在几尺的水面,死死扒拉着杀鸽少年的衣袖凄厉惨叫:“咕咕咕咕——”鸽讨厌水——
白烨看了眼胸口上的水渍,眼中闪过寒光,深呼吸小心掰开信鸽的翅膀,把它放在旁边的垫子上离的水远远的,无奈的浸湿帕子给它擦干净羽毛。
陆阁劫后余生的张嘴咕咕叫唤,瘫在垫子上无精打采的晃了晃呆毛,展开翅膀和jiojio任由杀鸽少年上下动手。
洗完澡,温凉的指肚沾着药膏,在热热痒痒的伤口上滑过,凉凉的舒服的想要打滚。
白烨按住蠢蠢欲动的白色信鸽,眼尾上扬酝酿着淡淡的笑意,涂完药膏在它身上裹上纱布,抱着它离开浴池。
陆阁傻兮兮的躺在杀鸽少年怀里,扒拉开挡住视线的袖子,看向周围的环境。
从浴池到前院,有条分明的线。
前面是新修整过的,远远的就能看见湖里的荷花,陆阁眼冒绿光,挥舞着翅膀jiojio想要飞过去,狠狠踩一踩荷花上面的青色莲子。
“咕咕咕~”放开鸽~
白烨抱紧怀里的鸽子,伸手挡住它的视线,阴着脸狠狠瞪了眼新建的湖以及湖里的荷花。
陆阁抵着头拱来拱去,奈何杀鸽少年手劲很大,什么都看不清。
生气的鼓着腮帮子收回目光,蹬了蹬jiojio翻身趴在他怀里。
白烨眼中闪过寒光,想起这湖是宫里那位弄的,指尖泛着青白。
“来人。”
守在附近的黑衣人听到主子的声音,从树上跳下来,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主子。”
陆阁好奇的踹开杀鸽少年的袖子,打量地上的黑衣人,发现他脸上戴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面具,其他黑衣人戴的面具只遮到鼻尖,他的连眼都遮住了。
察觉到信鸽在看其他人,白烨的心又酸又涩,眼神阴翳幽深的扫了眼地上的黑衣人,不动声色的将信鸽塞进袖子里。
冷着声音吩咐他道:“把湖里的荷花拆掉。”
黑衣人愣了下,很快应道:“是,主子。”
陆阁为荷花默哀两分钟,对于杀鸽少年的命令无能为力。
回到书房白烨关上门窗,挡住外边那些吸引信鸽的小妖精,强势的握住它的呆毛,塞进怀里放在腿上顺毛。
“咕咕咕?”遮住鸽子眼的陆阁晃了晃脑袋,蹬腿挣脱束缚,抖了抖弄乱的羽毛,扬起下巴瞪了眼杀鸽少年:“咕咕咕咕咕!”鸽都看不见了!
白烨嘴角微勾轻笑,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它头顶,用力揉了揉,哑着声音说道:“不许乱动,不然炖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陆阁:鸽的眼好像坏了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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