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间,钟夏夏听着工作人员讲之前去找红色玉佩途中遇到的有趣故事,跟着大家笑的前俯后仰,毫不顾忌形象。
“钟老师,您好像很喜欢红色啊?我看您朋友圈里还经常发有一只小红鸟,是您的宠物吗?”
“不是。”她摇头,“是家人。不过我的确很喜欢红色,多好看呀。”
她家泽恩就跟个小火球似的,耀眼又漂亮。
“诶?你竟然加了钟老师微信?”
“什么样的小红鸟?我要看,说实话我都没怎么在现实里见过纯红色的鸟。”
“我也是我也是,之前都在网上见过图片,我也要看看。”
朋友圈的图片有限,更多的在她相册里。
说到她家小泽恩,钟夏夏必是跟炫耀孩子的老母亲一样,得意大方的给大家展示手机里的照片。
仰着下巴的小红鸟眼睛明亮似水晶,又娇又傲,漂亮的简直罕见,大家新奇的纷纷传阅。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边大家讨论着小红鸟热火朝天,另一边却有双隐在墨镜后的凤眼怒目而视,腮帮子绷得紧紧。
咬牙切齿的很。
好看吗???!
路过她们时竟然还在聊,竹如君终忍无可忍:“都这么闲,拍完了吗?!”
竹导脾气暴躁难相处大家都是切身体验过的,他平时连玩笑都很少开,大家只有认认真真拍戏才能少挨些骂,这也是他作品一定程度上都保质保量的原因。
现在被这么一吼,大家都吓的赶忙各回各位投入工作,下一场拍摄的演员们也开始在开拍前进行最后一次对戏,狂背台词。
竹如君旁边有个工作人员正在给他泡茶,原就打着在剧组能被竹导青睐后更上一层楼的心思,这会儿见他暴怒,可不就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他看了那边一眼,刚才拍戏的红色玉佩正好也在那边的工作人员手里,两边距离不算太近,听不清他们谈论的详细内容,所以下意识以为是在讨论那块红色玉佩。
待竹如君坐下后,那名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腆着笑跟他一起义愤填膺:“就是,也不知道那红色玉佩有什么好看的,竹导别气,这气坏了身子可要不得,您喝杯茶静静心。”
“你觉得不好看?”他头也没抬,更没接那人递来的茶,只自顾自转着笔,“说说哪不好看?”
这是竹导头回跟自己说话,工作人员激动的越发卖力讨好:“咱们这跑剧组的,古装现代拍了不知道多少,玉佩这种‘日用品’更是见的多,哪就有什么稀奇的。”
也不知哪句说到了他心坎里,竹如君隔着墨镜看了他一眼,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工作人员再接再厉,已全然忘记自己在说什么,话不过脑,只一味说着贬低的话取悦他:“尤其是那红色,又扎眼又难看,血红血红说不定还有邪气,也不知道……”
“滚。”
正滔滔不绝的工作人员起初都没反应过来,还当对方是顺着刚才的好心情在附和自己,脸上笑开了花似的准备继续,结果嘴还没张开就又听到一句暴怒的“滚”。
他呆愣在原地,慌乱的无所适从。
刘助理直接拎着人赶出棚,回来看着墨镜都遮不住杀气的男人,心底为那人悄悄默哀一秒。
“红色,不好看?”
分明是询问,却饱含着咬牙切齿的怒气。
刘助理生怕被战火波及,一个劲的摇头否认:“听他胡说!红色怎么不好看了?!多喜庆的颜色!”
竹如君被这句形容词气的闭了闭眼:“喜庆个锤子。”
“以后在片场我不想再看到他。”
“他”是谁,不言而喻。
刘助理赶紧应下:“竹导您放心。”
各归其位的工作人员都专注着手里的活,担心哪里做不好再讨一通骂。
钟夏夏手里也拿着剧本继续做最后的校对,等过段时间成年演员们进组,也就到了拍摄中期,编剧就可以不用再跟组。
其实围读剧本结束后对剧本再核对整理一次,开拍前编剧直接将剧本交给导演组就已经可以全身而退,真正跟组的编剧很少。
但当时竹导提议她做跟组编剧时,钟夏夏想着对她这种小新人来说跟组能学到很多东西,而且在拍摄初期跟着也有利于对剧本进行更合适的修改和把控,便一口答应。
可是跟组好累啊,她好想她的小红鸟……
正忧愁着,有工作人员过来喊她:“钟老师,竹导让您过去一趟。”
“……好的谢谢。”
钟夏夏欲哭无泪的耸拉着眼,刚发完火的男人也不知道气消了没,这会儿叫她过去做什么,她不想挨骂!
十分羡慕不用来跟组的另外两个编剧。
她合上笔记本抱着走过去,礼貌乖巧:“竹导您找我。”
竹如君坐在凉棚下面,衬衣墨镜大长腿,不像导演倒更像个明星,见她过来只是扬了扬下巴,让刘助理找个凳子给她。
钟夏夏刚坐下就听他问:“像吗?”
“嗯?”
“像你写的那块玉佩吗?”
玉佩其实都差不多,只要形状对得上就没问题,不过梦里那块材质的确不凡。
她不想在这种上面过多挑剔,给工作人员造成负担,点头道:“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