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骄从她手上取过小包,看了一眼,说了句。
“回头给你装满。”
“好。”荀易这声比先?前还要清亮,徐凤骄潋滟的?眼眸一弯,飘浮出几丝笑意。
……
新丰城,居东思一行人仍在查找凶手的?讯息,可惜线索过于稀少,他们没有任何进展,只能先待在客栈。
吴仁修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让小二把饭给他送到楼上去。
吃饱喝足他这才迟迟下楼,叫师徒二人好等。
“我和沛白去衙门,你就随你的?意吧。”居东思是个老好人,除了管教沛白,像吴仁修这种,在他观念里都是同门,他也不?好像训徒弟那样训他,主要是脸皮厚,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知道了。”吴仁修懒散地应着,一出门就奔着繁华的巷子走。
沛白忿忿不平地看了他一眼,暗自嘀咕两句,居东思也装作?没有听见。
荀易趴在桌子上看书,这是好不?容易从风月宝典里找到的清水文,她做鬼做惯了,现在也没个正形,在外面还注意点,一到徐凤骄眼前就纯粹没眼看,活像个课堂不?好好读书的?混子。
徐凤骄翻了两下书页,觉得无趣,那日只是开句玩笑,又不?可能真的?挑,至少在荀易澄澈的?眼睛之下,她没那个脸皮和勇气。
徐凤骄靠在被枕上,心静如水,神思延展开,一片空洞。
眼前的?光一暖,昏黄就照在了墙壁上,露出她半坐的?身影。
“你是不是很无聊啊?”荀易点上蜡烛,眼若清潭般透彻,微微下垂的?眼角带了几分圆润的孩子气,微微颔首的?角度又能看见她细密的?睫毛,好似蝴蝶的尾翼扫过娇软的花瓣。
徐凤骄心神一动,没说话。
荀易兀自走到床边。
“我想上来。”
“可不可以。”
徐凤骄的?唇瓣翕然颤动,眼眸闪了一瞬,嗯了一声。
那个嗯子过于轻飘,荀易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徐凤骄缓缓向?旁边挪动,她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脊柱从脖子以下都好像泡软的?藤蔓,随时要错位的?酸楚。
徐凤骄一直退到内里,快要贴着墙壁的?时候,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她不明觉厉地眨眨眼。
小鬼却笑着说,够了,足够我睡下了。
她脸颊的?梨涡好像池边盛开的?夏荷,一笑生辉,下巴处隐藏了半截细腻,柔软的发丝披在耳下,连接着锁骨的位置露出一道狭窄的?三角…徐凤骄不?敢再看了,只能感觉到她小心翼翼的?上床动作。
一人一鬼维持着和谐又平稳的?气息。
直到平静被率先?打破。
“什?么?”徐凤骄紧了紧喉咙。
“我液化后真的?和人一样吗?”她忽然侧躺下来,抬手将细软的发丝通通放到枕头上方,露出的耳朵又软又白,面颊上泛着柔和的?绒毛,在昏黄的?光线下被渲染成了光影的绝妙之作?,皮肤白皙细腻,像剥了壳的鸡蛋,找不出丝毫瑕疵。
“我是说,我现在和你有区别吗?”她又问了一遍,然后打了个哈欠,小小的一个,眼中却迅速凝结起一团晶莹的?水雾,氤氲的?瞳珠非黑即白,她侧仰时,眼中只容得下她的身影。
“我觉得,你比人更完美。”
“真的?吗?这样吗?”
徐凤骄的?手臂猝不?及防裹进一片柔软,她好似忘了什?么,怔怔地停下来。
不?止手臂,腰腹的贴合,还有无意闯入的腿,正不偏不倚地弯曲,压在自己的?膝盖上方,而小腿却灵活地占领了空地,怎么,会这样?
“说说嘛,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一只手沿着手臂下滑,精确地扣住五指,严丝合缝。
她的表情依旧充斥着好奇无辜的?姿态,身体却讨巧占据了她的一半领导权。
“这是,知道的?吗?”徐凤骄不?确定地在心里问自己,毕竟小鬼真的?没有强制性的目的,也没有外露令自己不?适的?掠夺,一切都好像水到渠成,自然发生。自然而然的亲昵,应该是正常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阴鬼能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喜欢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