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笙的面色已经无比疲倦,可能是因为肩颈有些酸痛,就低着头没有看白里的脸。
白里撩起来袖子,她的肌肤白皙嫩滑,用冰肌玉骨来形容真的一点都不过分,不过,这些都是前言了。
上战场打仗以后,伤痕在所难免,开始的时候,她受些刀剑伤,还仔仔细细地涂药,直到伤痕褪去,但是后来,越打越艰苦,她根本没时间顾及这些,所以身上难免落下疤痕。
身上其他地方的,她都杂七杂八处理好了,但是唯独这右手腕一处的疤痕,当时受伤的时候,便深可见骨,如今恢复好了,依旧十分可怖。
白里把胳膊放在小药枕上,提前服下了暂时男女脉象性转的药,让阳笙把脉。
阳笙的指尖触摸到她胳膊的那一刻,眉毛微微皱了起来,若有所思。
大约过了几分钟。
“不知阁下姓名。”
阳笙那温温润润的声音,白里也是许久没有听到了。
“白里。”
那手顿了顿,猛得抬起头,眼里竟然闪出白里从未见到过的情绪,好像是有些惊喜。
“丞相……”
他的声音顿了顿,竟然有几分哽咽。
“阳笙,我回来了。”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白里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仿佛有千斤重。
“您终于平安回来了。”
阳笙猛得从那方破凳子上站起来。
白里握住了他那双有些冰冷的手。
“阳笙,你愿意跟我回相府吗?”
不用想便也知道,阳笙这段时间会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所有的草药,全部是靠自己在除去星期二的日子里上山采,没有地方住,可能就窝在这个随时都会坍塌的茅草房。
但是他许下的承诺,坚持义诊,却没有丝毫食言。
见着阳笙身上一个又一个的补丁,白里的心揪起来,她不想让她在乎的人,受一点点委屈。
“丞相,您放心。阳笙这两年,其实过得不算太差。”
“嗯。”
既然阳笙不愿向任何人示弱,那她有何故戳人心事。
“放心,若你愿意来,你便是我相府的特聘医师,月银会照例给。”
这个才是阳笙最在乎的,他若是愿意寄人篱下,当年白里出去打仗,他大可以安安心心呆在他府上,但是他选择的是去外面风餐露宿。
他要得是尊严,而不是施舍。
“另外,我已经寻了个好店铺,已经当了下来,下次义诊之后,和那些病人说清楚,之后咱们就搬到新医馆里面,我聘你为坐堂大夫,月银还会加你的。”
白里和阳笙的默契不需要戳破,便自在人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