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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格融合(1 / 2)


“哥,这不是我嫂子,你不能随便找一个东西就说这是我嫂子。”趁傅北琛不注意,傅宇眼疾手快,伸手先把那件五十万的高定西服拽了下来。

听何致说,这衣服是赞助定做的,下个品牌晚会还要再穿个过场,不能随便被个人形立牌就搞坏了。

傅宇知道那个人形立牌的本尊是谁,是最近刚翻红的一个流量,名叫简一。

他哥算是电影咖,跟这个人混的阶层都不一样,跟被构不成威胁,作为经纪人的何致,自然也没有关注他。

可傅宇却对这个人了解一点点,毕竟像他这样的小年轻,熬夜刷微博已经成了常事。

前几天这个流量刚在热搜上滚了一圈。

起因是一瓶名叫老干部的豆瓣酱。

明星代言豆瓣酱并不是什么丑事。

只是同期红的流量接的代言都是衣服电器类的,不是奢侈名牌,就是走中低端大众消费群的品牌,总之知名度很高。

只有简一这个代言是个草根品牌,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什么老干部豆瓣酱。

相比着同期的流量,简一的代言逊色很多,个人的形象也变得十分土气。

由于是突然飞升的草根品牌,简一的黑粉们还特意出来质疑老干部豆瓣酱的质检标准。

但是很快就被洗白了,老干部豆瓣酱被证明通过国家质量检测,简一也从土气变成了接地气。

名声虽然挽回了,但是土一旦形成了标签,就很难改变。

人形立牌的手里就端着一瓶老干部豆瓣酱,包装瓶上一股乡村辣条的气息,和他哥的高定西装一点也不配。

但是有人觉得配,比如X,那不是样子配不配的问题,而是这样的天气下,他的宝贝会冷啊。

“哥,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傅宇好心道,毕竟不是在车里,他现在穿了两件还有点冷。

X接过衣服,重新罩到人形立牌身上,然后把人形立牌放到腿上。

傅北琛净身高一米八五,人形立牌也有一米八了,就那么支在一个人腿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X揽住人形立牌的脑袋,语气有些严厉,表情迷之霸总风范,“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我是来通知你一下,以后看见他,叫嫂子。以后别随便碰你嫂子的衣服。”

“那是你的衣服。”傅宇说。

“我跟他还用分你我吗?”X气势不减,其实他拿的不是霸总的回忆而是一个君王的回忆。

这段回忆确实和这个时代的的差距不仅仅是服装了,但这个回忆里有他家宝贝啊。

X很难解释原因,他总有种前世今生的错觉。

但有他家宝贝出现,他所表现出来的所有情感都可以自洽。

傅宇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他哥嘴里的“他”指的是人形立牌,还是人形立牌代表的那个人,但他大抵上猜出来那个药是治什么的了。

他哥该不会是间歇性神经病吧。

傅宇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熬过去的,他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好在何致出来的早,要不让傅宇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从小到大见到的哥哥一直一个睿智冷静的人。

刚才那种智障模样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何致带了一个蓝盒子装的喷雾,喷了傅北琛一下。

喷雾里夹着一阵浓薄荷味儿。

傅北琛呛了一下,傅宇闻到了也呛了一下。

薄荷味紧接着跟过来的就是苦腥味,那是傅北琛的速效药,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用。

何致心思细致每天都准备着那个万不得已。

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傅北琛直到回到车上,才完全清醒过来。

“不用回去了,我刚才帮你颁过奖了,顺便找了个理由出来了。”何致正在低头和那个狗仔周旋。

“谢了。”虽说一起共事五年,傅北琛对于她这个得力助手还是条件反射地客套。

“不客气。”何致把手机递给傅北琛,“看看。”

手机上是何致和狗仔队的对话。

“钱已经谈好了。”何致说。

“太贵了。”傅北琛看了一眼那个数字,他很少见狗仔要钱还带上零头的。

“心病得需心药医。”傅北琛把自己的衬衫褶子捋平,“他好像认识他。”

第一个他指的是X,第二个他指的是简一。

傅北琛从未和自己的第二人格交谈过,仅仅知道彼此的存在。

即使何致是他的心理医生,X也很少对作为中间人的何致敞开心扉。

“我正好有事要问问他。”傅北琛又说。

这句话嘴里的他依旧是X。

“什么事?”何致问。

傅北琛的余光在傅宇身上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

傅宇全程懵逼,他甚至还没能完全接受他的哥哥突然之间就恢复正常的样子。

他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他不愿跟你讲,也不愿跟我讲。但是这件事迟早要说出来的。”傅北琛的手指敲着车窗边缘,若有所思,“这件事又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我想打个赌。”

“什么?你不会是想……”何致皱起眉。

“是的,不如就让他把秘密告诉那个叫简一的人,让简一当第三方吧。”傅北琛看了一眼在傅宇腿上趴着的人形立牌。

“X认识的人,我应该都认识,只不过,忘了。但是当年的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傅北琛又看向何致。

B

何致没有正面回答,“北琛,X是个不稳定人格,极富表演能力,他如果长时间接触社会,思维会慢慢恢复正常的。你忘了他之前是怎么操纵你的身体吗?如果他得到了你身体控制权,到时候你就会……”

“压制他,他就会消失吗?”傅北琛的声音极其平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句,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何致还是给了一个回答,“不会。”

一条减速带拌了一下,车子一顿,速度减慢了一点。

这节路虽然离酒店近,但是个荒路,路灯也坏了,傅北琛望着车窗外的一片昏暗,脑海里的思路却是清晰无比。

五年了,他已经靠吃药压制X五年了。

当年他信誓旦旦指控X罪状时那股大义灭亲的凛然已经越来越淡了,毕竟他根本就不是承受伤害的人格,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益。

X没被药物压制之前,是一个极具天赋的表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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