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声，那头先传来甜腻的声音：“哥。”
丁向宁脸一?黑：“叫那么亲热干嘛。”
“……丁向宁？”苏宇哲语气瞬间?变了，惊讶地问，“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丁向宁高傲地哼了一?声：“是我怎么了？我和路远在?一?起，他现在?就在?我旁边，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别耽误我们?办正事。”
“办什么正事……”
“丁向宁，你闭嘴。”路远瞪了丁向宁一?眼，丁向宁这才老实?了，他闭了闭眼，看向手机问，“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小清学?长刚刚有找过你吗？”
听?到?小清学?长这几个字，丁向宁的脸又?垮了。
路远将手机抢了过来，放到?耳边：“没有，怎么了？”
“他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到?，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打不通了，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可能在?忙吧，他真有什么事会跟我说的。”
苏宇哲犹豫了一?会儿?，道：“他就是不想跟你说才找我的，我……哎，其实?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操心他爸的事，前段时间?还找我借了钱。”
“他找你借钱？”路远蹙起眉。
“对呀，不过我也没多少钱，就借了他五千吧，前两天已经还了，后来就一?直没联系，他今天突然打电话过来，我有点担心。”
“我知道了，我给他打电话试试。”路远说完便挂了电话，在?通讯录里找徐小清的。
丁向宁叫了他一?声，他没理，给徐小清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长一?阵子，才终于被接通了，徐小清那边的背景音很遥远，但依旧很嘈杂，他“喂”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有点闷。
“你在?哪？”路远问。
“我……我没在?哪。”徐小清吞吞吐吐地说，“我在?医院呢。”
会信就怪了。路远在?心里说，问道：“你是不是在?你爸那里？”
“……嗯，照顾他吃饭。”
“徐小清，我不是说了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路远严肃地说，“你刚刚给苏宇哲打电话干嘛？他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徐小清沉默了一?会儿?，那头的背景音突然变大了，似乎是有人吵了起来，吼叫的声音震耳欲聋。
路远似乎听?见了徐志国?的声音，但听?不清说了什么，徐小清这时候才犹犹豫豫地说：“路远……你能借我点钱吗？”
“你要多少。”
“随便多少都行……”
“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你直接转我就好?了。”
“我过去找你。”路远说，“你爸过段时间?还要来我医院化疗，你能一?直躲着我吗？”
“……好?吧，我给你发个定位。”
挂断了电话，徐小清很快发了个定位过来，路远点进去看了看，离他这里不算太远，在?一?条全是棋牌室的小街道里。
“路远，你管他干嘛。”丁向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他们?俩现在?靠得近，虽然手机没开免提，里面?的声音也听?得很清楚。
路远瞥了丁向宁一?眼，没回他的话，推开他从桌上跳下来。
丁向宁却一?抬手拦住他，表情很郁闷：“他自己?都不想麻烦你，你还上赶着去找麻烦干嘛？他要借多少钱直接给他不就行了。”
“他为?什么不肯麻烦我，你难道不知道吗？”路远反问道。
丁向宁果然哑了声，路远扒开丁向宁的胳膊，朝门口走去。
丁向宁说的也有道理，徐小清自己?都没麻烦他，他确实?没必要去自找麻烦，但徐小清怎么说也是他的朋友，徐小清和他一?样独自在?A市，现在?出了事，也只有他能帮上点忙了。
还没走几步，他又?被丁向宁拽住了，丁向宁赶在?他发脾气前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和你又?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丁向宁说完又?道，“我先声明一?下，我跟你去是为?了保护你，跟徐小清屁关系没有。”
路远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就闭上了，他能说什么，就和先前说的一?样，他说什么也阻止不了丁向宁。
“你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然后带你过去。”
丁向宁说完，见路远没拒绝，便将手里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里，朝厕所冲了过去。
路远看着丁向宁的背影，又?低头扫过垃圾桶里的纸团，只觉得心情又?复杂了起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直不堪回首，就连空气中似乎都还弥漫着异常的气味，他只感觉这破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走去门口迅速换好?鞋，率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