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地桦是真震惊了。
她皮肤白,因此脸上出现的绯色是很容易被看得分明的。不过那点红晕根本就是被气出来的:“你真的这么跟我妈说的?”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空口说出这样的话!她担心…楚母的脾气一向都反复而捉摸不定,也不知道罗中鹤的信口胡诌又会不会让她受到什么刺激。
她有些激动了,冲动地发表了自己的讶异后又觉得不对。按照她以往营造的“人设”来讲,她此刻应当是惊喜多于惊吓的。
可罗中鹤才不管她是什么表情,只是公事公办般的留下了这句话,就面无表情的迈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去了,还带上了房门。
“...”楚地桦杵在原地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和那被留在客厅的孤零零的药箱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妥协地自己拿出了碘伏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
等她做完这一切,时间也不过才七点半。
既然罗中鹤说了楚母等会儿要过来,那她也不好现在就离开。
她现在闲着也没事干,于是干脆穿好了鞋子出了罗中鹤的别墅,想着把那条挂在西南角的天蓝色绳索收回来。
楚地桦本想着跟罗中鹤说一声她出去一趟马上回来的,但是罗中鹤进了房间以后就不声不响的,她也闹不明白他是不是又歇息了,所以只是轻手轻脚地虚掩上了房门,想着一会儿就回来。
在昨晚的暴雨过后,这天气是彻底的放了晴。不过好在这还算是清晨,所以阳光的温度是刚刚好,空气也十分的清新。
因为这样令人心旷神怡然的天气,楚地桦很快又调整好了自己一团乱的情绪。
她那条绑在西南方梧桐树树枝上的天蓝色绳索,经过一晚以后,还好端端地系在那里。
说来很巧的是,罗中鹤私宅的范围内,除了这颗看起来树龄很小、应当是才种植没多久的梧桐树外,是没有任何绿植的。而这棵梧桐树正处在西南方向。
另外…昨天到罗中鹤家的时候她还不觉得,但是在住了一晚熟悉了别墅的布置以后,她就发现了,顺着梧桐树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和罗中鹤的房间。
也就是说,他们二人房间的朝向也是西南方。
楚地桦不想说自己是个多疑的人,但她能在一无所知的前提下,没有露陷并且平安在古怪的楚家活过这十几年,靠的也不过就是细心和谨慎。
所以她是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她想到了在她刚到罗中鹤家中的时候他对自己说的话,他问她:“你那根天蓝色的绳子还没有丢掉。”
她甚至都觉得,罗中鹤或许都知道她身边一直跟着个如影随形的鬼娃,知道那吊死鬼只会在大雨天的时候出现,也知道只要她将这根天蓝色的绳索挂在西南方,那只鬼就会变成隐身的模样。
不然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为什么罗中鹤会特地将这一株孤零零的梧桐树种在这个地方,给她留出的房间也正好朝着西南…
这一切看上去都太过凑巧了。
楚地桦走上前去收下了那根绳索,那是一根十分普通而结实的麻绳,不过专门被刷上了天蓝色的漆,外头也专门套上了保护用的塑料薄膜。
这样材质的绳索虽然结实,但也是容易腐坏的。因此,为了延长它的寿命,也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楚地桦是有在好好保护它的。
她将绳索放进了裤子的荷包里返回,也尽量不弄出大动静打扰罗中鹤。
刚才在梧桐树附近的时候她就看见他房间的窗帘还是紧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