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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生日(2 / 2)


惊喜?不存在的。

天少一眼就看到了这份礼物是什么。

一本塑封着的,书。

天少把书举到向晨面前,面无表情地质问:“这是什么?”

“《百年孤独》。”向晨说。

天少瞅着他。

“这已经是最好的精装版了。”向晨说。

天少瞅着他。

“本来想给你买《霍乱时期的爱情》,但是现在这个版本翻译不好,国内又只有独家授权,那家书店又没有英文版的。”向晨说。

“这就是你给我送一本《百年孤独》当生日礼物的理由???”天少忍着一脚把他踹出门外的冲动,“你确定这不是诅咒???”

“诅咒什么?”向晨无辜道。

天少:“……”

“你这人能不能做一点正常人会做的事?”天少咬牙切齿道。

“没办法,”向晨说,“你早上才邀请我,我买什么都来不及了,在S市又人生地不熟,想给你直接封红包吧……”他意味深长地凝视天少片刻,“又觉得你应该不需要。这不,打车过来的路上刚好看到有家书城。黄金有价,艺术无价,”向晨郑重其事道,“这是本好书,可别忘了看。”

天少叹口气。没救了,这人没救了。都是同一个行里混的,看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九爷送了他一块手表,二哥带来了一瓶红酒,猫将军不知从哪搞来了一个限量版的登喜路打火机,就是那些没来的朋友,也多多少少有所表示,不一定价值几何,好歹是那个意思。再瞧瞧向晨……

天少看看手里那本崭新的书,把它放回去,小心地合上纸袋,关上门,和向晨一起走进屋里。

天少先把礼物放回房间,再准备出来给大家引荐向晨。其实也不需要引荐,首先在场几乎没人不认识向晨,其次,上回星辰盛典四舍五入也算是一个作者聚会,向晨和在场大多数人都打过照面。

然而认识和有交情,完全是两码事。

没有人主动过来跟向晨搭话,甚至没有人跟他打招呼,大家感觉连碰到他的眼神都像是受到了某种隐形的攻击,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向晨仿佛自带一个驱散人群的气场,走到哪里就把哪里辐射成了闲人勿近的地带。

向晨也没有非要融入这些群体的意思,拿了杯饮料,准备随便找个角落自己跟自己呆着。

从楼上下来的天少见此情景,虽不意外,却有点恼火,正想大步走过去,被不知哪冒出来的刘哥拽住了。

“什么情况?”刘哥又惊恐又懵逼,“他怎么会在这?”

“我叫他来的。”天少说。

刘哥:“???你怎么想的叫他来?”

“他是我朋友。”天少说着,大步走向向晨,一把抓住向晨的手臂,给了他一个眼神,便拉着他径直走向某一小撮人。

刘哥半张着嘴,看着天少潇洒的背影,痛心疾首,他的天少,他一手带大的天少……居然就这样跟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跑了。

不对,是他的天少带着别的男人跑了。

向晨只好任由天少拉着,两人来到那撮聊得正嗨的人面前,天少说道:“九爷,这是向晨,你们上回聊过没?”

这话里全是心照不宣的明知故问,九爷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朝向晨伸出右手,“盛典上见过,但还没机会交流。”

向晨也伸出右手,“九爷你好,久仰大名。”

九爷的笔名是九童,但大家都叫他九爷,在网络文学这个领域里,他确实是个爷爷级的人物。九爷的出道时间差不多就是网络文学兴起的时间,他开始叱诧风云那会儿,天少和向晨都还在名副其实地玩泥巴。

九爷而今不仅是作家,还有自己的公司,专门开发自己的IP,是个名副其实的霸道总裁。

“这是二哥,”天少又朝向二哥,“我最铁的哥们,也是我的网文师父,没有二哥的《异能学院》,就没有天少。”

这不是场面话,在高中毕业以前,天少只喜欢看小说,从传统武侠到新兴的网络小说,好看的都不放过,但他那会儿还未想过要亲自成为网文作家。直到高三时遇到了《异能学院》,不惜天天跟学校的各种变态规定以及为他操碎了心的父母斗智斗勇,硬生生挤牙膏一般一点一点地追完了,他才仿佛一夜之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明白了原来网文可以这样写。高考一结束,别的孩子在刑满释放后都选择了彻底放飞自我,天少则刚从枯燥的课本堆里出来,就转而一头扎进了网络上的文字世界,每天都跟电脑过日子,把高三时没时间写的脑洞无拘无束地倾泻而出,吓得老妈还以为他成了网瘾少年。一个假期过后,等到天少收拾行装去大学报告时,他已经是星辰网的一个签约作者了。

后来就是他年少成名的故事。

二哥哈哈笑着,也和向晨握了握手,“别听他胡说,看他现在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快把我们这些前浪给拍扁了。”

“二哥你这是捧杀啊,”天少故作大惊小怪,“你们这几位老前辈是我们这些小辈心中永远的神,超越不了的。”

二哥又和天少你来我往地谦让了几句,彼此都维持着看破不说破的礼貌。天少不知道二哥是否和他一样有此感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距离感越来越清晰地横亘在两人面前,在双方都没有留意的时候慢慢扩张成了一条再也跨不过去的鸿沟,只是两人都假装看不见而已。

曾经,天少和二哥有聊不完的话题,虽然两人的创作理念不尽相同,但天少素来敬服二哥精益求精的创作态度,始终视二哥为榜样。可他也不记得从哪一天起,两人的联系渐渐少了,也许是因为大家工作都忙,也许是因为有家有室孩子也一年年长大的二哥把重心更多地放到了自己的家庭上,又也许这些都不过是足够合理的借口。每次和二哥偶然聊起天来,天少都感觉要很努力地寻找话题,然后维持话题,才不至让气氛陷入尴尬。

说天少心里不愁怅是假的,他曾那么笃定地以为二哥会是他一辈子的知音。可再惆怅又能如何呢?他努力挽回过了,他失败了。事实是,他和二哥都只是对方生命中一个普通的过客,谁没有了谁,自己的日子都照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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