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齐音揉着头惊叫道。
后头秋绿和海棠跪地道:“太子爷吉祥!贝勒爷吉祥!”
齐音撩开兔毛的帽檐,果然瞧见贝勒爷冷着张脸站在面前。
“你这是要去哪里,万一跑摔着了如何是好?”胤禛皱着眉头问。
面前的女子松散着发髻,一副刚刚睡醒般勾人的模样,居然还敢到处乱跑。
“贝勒爷,我……”
不等她说完,某人猛地将她帽檐扣下来,弯腰抱起道:“太子爷,我先走一步。”
胤礽刚反应过来,笑着拍拍四阿哥肩头,打趣道:“应该的,这地上湿滑,四弟妹要是摔着可就不好了。”
说好的冷面阿哥呢!
说好的铁面王爷呢!
“贝勒爷,你别颠我了,颠得我肚子疼。”齐音在他怀里小声道。
再颠下去,可就真的憋不住了!
“你刚才不是跑得挺欢的!”某人低声说道。
“那是我要出恭嘛!”齐音真真是憋不住,话刚说完,某人的脚步便停住,未几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贝勒爷!”
又走了几步,齐音才被放下,原来到了地方。
待她解决了三急,出了门,打眼便瞧见某人仍旧站在门前的空地上,苏培盛陪在一侧。
“贝勒爷……”
某人上下打量两眼,道:“帽子戴好。以后不许这般出来见人。”
“好的。”齐音从善如流。
“走吧。”胤禛说完伸出一只手来牵起齐音拢在衣袖里的手腕,就这么拉着一前一后往太和门去。
秋绿跟海棠在背后笑得眉飞色舞。
真好!
远远瞧见这一幕的太子爷,微皱眉头,问起身边的小厮道:“孤怎么觉得眼前的四福晋不大像当初的音格格了呢,说不上来哪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一旁年长公公赔笑道:“大约是成家立业,性子稳重了些。不过音格格嘛,老奴有幸见过几回,确实叫人过目难忘啊!”
“那你说说,这个是那个七步成诗的乌拉那拉氏玉音?”
“太子爷说笑了,这,这当然是如假包换的音格格了。”
太子爷是见过齐音的,当年宫里就那么几个年龄相当的格格,音格格跟玉格格都是颇为得宠的。
“算了,毕竟如今走动得少了。安氏如今可还好?”
“回太子爷,说是放出来了。”
“那便好。回了安经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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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巡第一日的午膳,齐音自己在车子里解决的。
听说前头烤了肉,送过来也是凉透的。齐音便懒得麻烦,翻出李侍妾送的补给,在宋嬷嬷极其不认同的目光下填饱肚子。
心想,开春怎么也要开几家零食客栈。
有李侍妾这个渠道在,肯定能弄到好货。
这马车一坐便是一整天。原计划晌午就能到西郊行宫的。可昨夜地上上冻,前头埋了碳灰后头就冻住了,马队越走越慢。
为减轻马车重量,宋嬷嬷领着秋绿跟海棠都下去步行。
车内只剩下齐音,无聊到在对手指。
胤禛钻进两层挡风帘子,便瞧见往日处处端着的福晋一脸放松的架着腿,侧躺在软座上,又是松着发钗,满头黑丝散在肩上,未曾上妆的面容透着诱人光泽。
“贝勒爷!”
齐音见进来时他,忙爬起来拢起衣裳。
“呆得无聊了,怎么不让丫头上来陪你?”胤禛说道,接着打量四周道:“你这里倒是舒坦得很。”
“说是路不好走,都下去了。”齐音说着就要去斟茶,却被人一扯,拉进怀里。某人衣裳上都带着寒气,冷得她一哆嗦。
“就是过来瞧瞧你。”
“我好着呢。”
“你怎么这么喜欢散着发钗。皇阿玛若是瞧见,非打你板子。”某人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
“真的?”齐音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来,一手拢起头发,道:“我这就让秋绿梳起来!我是想着……头发勒得疼……下次不散了……”
胤禛伸手拉她,脸上挂着笑说:“没事,你在爷跟前不束便是,爷不说出去!”
“贝勒爷!”齐音这才知道,某人是打趣她,
“你知道吗?只要你在身边,不论是何模样,爷瞧着都觉得欢喜。”胤禛顺着她的头发问。
“那爷往后就多瞧瞧吧!”
说完,便听见胤禛闷声轻笑,道:“给爷生个儿子再说吧。”
“贝勒爷这话说的,要是个格格呢!”
“格格也行,生了再说!”
说完,像约定好般的拍拍齐音的肩膀,跟来时一样,挑帘子出去了。
齐音心想,这人是铁了心要生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