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音抹了抹自己一脸的眼泪,不知道是替音格格不值得,还是替自己庆幸。至少她这个现代人知道,胤禛并非对音格格无情。
只是这些,乌拉那拉氏玉音都不会知道。
“团子,你说乌拉那拉氏玉音,现在身在何处?”
“人死如灯灭。原主应该已经进入轮回了吧。”团子跟着齐音一道翻看了玉音一生的日记,虽然它没有眼泪,却仍旧觉得难受。
“可惜了。若有书信寄佳人,真想跟她说说。”齐音淡淡地道。
“也许,假以时日,团子……”
“嗯嗯。我知道。睡了。”
齐音不想多言,翻了身子就着脸上未干的泪痕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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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发现,接连两日日,自己都见不到福晋。
明明十三阿哥一日三餐都是她在照应,他去见不到人。
“爷,要不奴才进去问问?”苏培盛瞧着贝勒爷在正院院墙外打转儿,天刚黑就走到这边,转了十几圈了。他私底下找了秋绿,秋绿给的理由各种奇怪,总是就是福晋不方便不高兴不乐意不想见。
十三爷却说福晋一切都好,日日吃得比他还多。
“不必了。回吧。”
胤禛胸口闷闷的,却又说不上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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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齐音开始发烧的。
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着,额间摸上去直烫手。等宋嬷嬷发现,已经昏过去,直抱着身子颤抖着。
宋嬷嬷慌了神,前后脚进来的秋绿立马便冲出去,一路狂奔进了前头,喘着粗气对苏培盛说:“快!快!让贝勒爷请太医,福晋!福晋!福晋要不行了!”
胤禛刚躺下,这会儿还没睡,听着秋绿的声音,胤禛狂奔出来,伸手扯住秋绿道:“你说谁!谁不行了!”
“贝勒爷,福晋高烧不退,整个人都昏过去了!”
胤禛一听,忙让苏培盛去请太医,自己已经出了前院的门,浑然不觉自己光着脚。
秋绿爬起来,随后追了出去。秋绿直抖真身子,越怕越抖得厉害。
好不容易,安生了这些日子。福晋身子最近好多了呢,宋嬷嬷谨遵钱太医的方子,日日温补养着,怎么能又会出事呢?
秋绿这一路上把齐音今日入口的东西前前后后都过了一遍,百思不得其解。
胤禛赶过去时,被春柔拦在前厅。
“贝勒爷,福晋刚刚吐了,这会儿正在收拾呢!”
“怎么会吐啊!”秋绿哭喊了一声,冲进里面。只见齐音半勾在床边,正干呕着。
齐音抬头见是她,忙说:“拦住贝勒爷,别叫他进来!你与他说,宽限我几日,我现在不想见他!”
“福晋!福晋!”春柔和秋绿惊叫道。
“如何了!”站在外头的胤禛自然听到里面人说话声,浑身直打颤儿,却抬不起脚。
“乌拉那拉氏!你撑着点,太医很快就到!”胤禛朝里面喊道。
只要你没事,即便是想起事来,要打要杀,你冲我来便是。
秋绿奔爬出来哭道:“福晋说完话,力竭又昏过去了。贝勒爷,这要如何是好?”
“秋绿!闭嘴!去擦脸去!”宋嬷嬷出来,擦了眼角的泪水道:“贝勒爷先坐下休息吧,奴婢瞧着福晋不像是中毒,倒像是,像是伤心过度,就……”
说着,宋嬷嬷呜咽住。
“不可能,四嫂白日还与我说笑,如何伤心过度!你个奴才!你……”闻讯赶来的老十三怒道。
“胤祥!”
“十三阿哥,不是所有的伤心都写在脸上的。贝勒爷,这几日,福晋总是问以前在永和宫里的日子,奴才,奴才觉得,福晋怕是想起什么来了。”宋嬷嬷哆嗦着道。
外头传,宋格格领着安氏和李氏过来了。
“她们过来干什么!都回去!没爷的命令,不许离开自己的屋子!都滚回去!再敢踏入正院一步,我就砍了她!”胤禛怒道。
外头的宋氏大惊,从没见贝勒爷如此动怒,见扯不动安氏,便拉着李氏急忙退出院子。
安氏一副懒起梳妆迟的样子,站在正院的中央,她的贴身丫头跪在院门外,低声哀求着。
正院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胤禛提剑出来,架在安如意的脖子上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砍了你!”
安氏如今哪有病态,挺直着腰杆,望着面前自己爱惨了的男人,恍若第一次见他那般。安如意双手握住剑刃,毫不变色,冲胤禛微露笑脸道:“妾身自然知道您做得出来。可是胤禛,这世上哪有那么十全十美呢。你做选择时,别人也在选择你。我是真高兴!你为了太子,为了圣宠,牺牲几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呢!乌拉那拉氏玉音!你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
安氏说完便要拿脖子去撞剑,胤禛仅存的离职,急忙抽离剑身,整个院子都听见安氏的惨叫声。
苏培盛心想,安氏这双手怕是废了,可怜了那些曲子!
“安氏疯魔,先关在湖边小筑。其他的先撤了吧。”
胤禛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胤禛,你今日不杀我,你会后悔的!”背后,安氏叫嚷几句,便被人塞了嘴,拖了下去,简单处理伤口后,丢在她的院子。
“安侍妾,贝勒爷说了,您院子里一切供应先撤了,冬日苦寒,您多保重!”说完,苏培盛领着一干伺候人等出门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