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奶奶道:“年轻的时候性子刚烈了些,什么都自己扛。后来邓家快垮了,也是我扛的。自然不会像你们如此娇贵。”
涂溪虚心听着训诫:“是。”
邓奶奶坦白说道:“我之所以让焱儿娶你,就是你为人没有那么刚烈,焱儿性子无情,我看得出来你是聪明人,多担待些吧。”
涂溪定定地望着邓奶奶的眼睛,老人家浑浊的眼睛让涂溪心沉了下来。她心里叹了口气,道:“我不负邓焱。”
邓奶奶道:“如此便好。男人啊,不是长情的种。也不是专情的人。若委屈了,奶奶能给你的不多。你想要什么,不过分,奶奶自然会给你。”
涂溪知道,邓奶奶这是为了邓焱,笼络她的心。稳住涂家。
涂溪承认她心软了。
她道:“不委屈。能帮上夫君的地方涂溪便会尽力帮一帮。”
邓奶奶宽心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涂溪和邓奶奶跪了三个时辰以后。
她被蓉丹儿抚着走了。“夫人小心”
涂溪拍了拍蓉丹儿的手:“无事。”
邓奶奶看到她对下人的态度很满意。
又过一夜,婢女来回禀她昨夜的吩咐。
“郁瑶小姐和夫人关系,面上尚可,背地未知。郁瑶小姐平日里喜欢一个人在房中呆着。夫人若不去找她,她便不出门。而且从回府后一年起,突然性情大变。没了先前的温婉。时而情绪平淡,时而暴躁。反复无常。”听到下人对郁瑶的评价。
邓奶奶心里有了奇怪的地方。“此外可还有其他的事?”
“院内常有猫叫,却不见猫。此外无他。”
“如此。”老太太捏着串珠,心有思绪。
当夜,涂溪回去睡得很不安稳。因为膝盖酸痛,肿得她一个晚上没睡着。
过了那个劲,又有一次夜谈,涂溪没办法再利用一个老人,于是邓奶奶在家的这几日,涂溪都尽心的赔了邓奶奶。
邓奶奶看到了涂溪的不同。
又过几日。
邓奶奶临走的前一夜去找了郁瑶。
一进门,便看到郁瑶把脚搭在婢女身上。那婢女安分上药。
老太太拧眉。冷声道:“瑶儿”
郁瑶一惊,连忙把脚放下。正襟危坐:“奶奶”
邓老太太在茶桌前坐下。郁瑶立即知会的穿了鞋子,站在老太太旁边。
郁瑶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紧。这老家伙怎么来了?
邓奶奶道:“坐。”
郁瑶听话的坐下。
邓奶奶:“近日可学女经。”
郁瑶:“已读完。”
邓奶奶:“嗯,脚腕怎么了,昨日怎不见有事。”
郁瑶:“不想让奶奶多担心,便装作无事。”
邓奶奶瞥她一眼:“往后无须藏着,有病便让大夫看。药也得好好擦。这么擦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莫以为我们邓家是欺人的恶人”
“嗯”郁瑶咬着唇,知晓老太太是警告她不要做得太过。
邓老太太叹了口气:“多与溪儿走动,她是你嫂嫂,能带带你。”
这话是规劝,听在郁瑶耳朵里就是讽刺。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屑没有逃过老太太的眼睛。
老太太轻轻打量了她一眼,觉得郁瑶似乎真的有了些变化。她便提醒她。
她提示道:“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你可以知?”
郁瑶:“郁瑶知晓。”
邓奶奶走了。
郁瑶摔了桌上的杯子:“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呵,她做错事了,不过是去祠堂诡一下,什么事都没有。果然,有家世,有靠山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还寄人篱下。一副副嘴脸真是让人作呕。”
涂溪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让她看不顺眼了。
她身边的事,怎么都要连带上这个女人?
“扣扣”
“谁?”尖锐而暴怒的声音。
翠荷停顿了一下。说:“小姐,我是夫人身边的丫鬟,翠荷。”
话刚说完。门“啪”一下从里面打开。
郁瑶冷眉竖目。眼神阴狠,看得翠荷害怕。
翠荷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她的前面。
郁瑶:“何事?”话里有要吃人血肉的恨意。
翠荷:“夫人有请。”
郁瑶沉默,眯着眼睛打量这个小丫鬟。她轻哼。
“好啊。那我便随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