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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三更入V(1 / 2)


那?人问道:“睡了吗?”

白辛夷紧闭双眼,不敢回?答。

来者叹息一声,白辛夷感觉到木床微微下?陷,他竟然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自?己?。

刺鼻的血腥味近距离钻入鼻腔,白辛夷差点咳嗽起来,赶紧调整呼吸,让吐息尽可能?显得平缓,心道:“这人恐怕是?花弩,他想试探我?有没有窥密。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连化神期大能?也能?虐杀,一旦被他发现……”

想到花弩虐杀老人时?的残忍狠辣,白辛夷紧张得汗不敢出,拼命抑制着发抖的冲动,被子下?的手?紧紧揪着床单。过度紧张之下?,他的五感越发敏锐起来。

房间焚香的味道、衣服摩擦的声音、瓷枕冰冷的触感、被子沉甸甸的重量、床单的皱褶、微风吹起发丝的重量……五感清晰地?侵蚀着白辛夷,使他更加慌张拘诸。

花弩的目光如有实质,白辛夷的心脏猛烈敲击胸腔,发出擂鼓一样的响声。在他听来简直震耳欲聋。

白辛夷没本事让自?己?心脏停跳,一边想着被子能?不能?掩盖心跳声,被下?的右手?忍不住缓缓移动,偷偷按住左胸。

这个动作牵动肩膀微微一动,竟把被子抖落,露出雪白的中衣和瘦削的肩膀。

白辛夷吓得差点尖叫起来,幸亏花弩没有发觉异常,仔细地?帮他掖回?被子,手?掌在被子上轻轻拍抚,宛如老父亲哄孩子睡觉。

他每拍一下?,白辛夷被下?的手?就抖一抖,心道:“别拍了别拍了,赶紧走吧求你了。”

花弩拍抚了十来下?,总算停了下?来。还没等白辛夷松一口?气,忽然感觉到脚上一凉,花弩竟然直接掀起被子角,把白辛夷的右足从被窝里掏出来。

右足被冰冷的大掌握着,白辛夷强忍着缩回?来的冲动,心跳得更快了。

忽然,一个冰冷的东西轻轻地?划过足底,又?凉又?痒的触感顺着小腿蔓延而上,好像被蛇舔了一下?,白辛夷呼吸都停了,脑袋压着瓷枕咬紧牙关。

这玩意贴在足底比来比去?,根据触感是?个长方形的铁片,白辛夷猛然意识到——

这是?剑!

花弩用剑试探他!

白辛夷如坠冰窖,脊背不自?觉地?弓起,想起花弩刚才用剑削下?花瑎半张脸皮,他会不会将自?己?的脚趾头一只只切下?来?

想到这里,白辛夷头皮发麻,不停想着究竟是?继续装睡,还是?趁他不注意先发制人暴起反抗。

冰凉的触感比划了半天,花弩似乎满意了,小心轻柔地?将白辛夷的右足塞回?被子里。

还没等白辛夷松一口?气,花弩的手?在被下?捉住了左足,轻轻拉出被外?。

白辛夷手?指抠着床单,心道:“他还没放心,又?要试探一次!”

纤细的足腕被扣住,又?是?一阵冰凉,白辛夷忍不住痉挛了一下?,雪白的小腿上布满鸡皮疙瘩。

“着凉了吗?”

花弩连忙将左足放回?被内,掖好被子。

白辛夷心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管着什么凉不着凉……我?已经睡着了没看到你杀人,满意了吧!不要再?试探了!”

布料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花弩站了起来。白辛夷感到脸上一凉,花弩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停在眼睑上。

柔软的眼皮被指腹来回?触碰,花弩的力度很轻,轻得像在抚摸汗毛。偏生此处甚为敏感,白辛夷清晰地?感受到手?茧的坚硬,和指尖传来的淡淡血味,眼球违背主人的意志,不停地?在皮下?转动,仿佛在回?应手?指动作。

白辛夷屏住呼吸,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花弩收起手?指,发出一声喟叹。

脚步声离开了床边,往外?面?走去?。白辛夷以为总算要走时?,脚步声忽然又?折返回?来。

白辛夷的心停跳了一拍,心道:“为什么回?来,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花弩在床边蹲下?,将白辛夷的鞋摆正。四处寻找后发现另一只鞋掉在床下?,居然轻轻笑起来。

将鞋捡回?来放好后,花弩径直走出房外?关门离开,没再?回?来。

白辛夷全身紧绷不敢放松,生怕花弩只是?开门关门弄出声音,实则没有出去?,潜伏在房内注视着自?己?一举一动。

白辛夷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耳上,用尽所有听力捕捉所有声音,连屋外?小鸟抖动羽毛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虽未发现任何人的气息,但他还是?保持着高度紧张迎来了白天。

白辛夷从床上坐起,伸展着身体。四肢僵硬了一晚,活动时?发出了嘎叽嘎叽的声音。双足还残留着剑的触感,他双手?捂脚大力揉搓起来。

修士不用睡眠,但白辛夷保持了一整晚的精神紧绷,此时?放松下?来便感到无比疲倦,恨不得回?被窝补眠睡个三天三夜。

当然,他没有心大到这个程度。

“阿风!阿风,起来了吗?我?们?回?去?了。”

“来了。”翎持风打开门时?已穿戴整理完毕,“跟他们?说一声就回?去?吧。”

见到青梅竹马,白辛夷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只觉得他哪看哪顺眼,越看越觉得风流倜傥,俊秀非凡,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翎持风被这含情脉脉的眼神震惊,红着脸问:“你干嘛?”

“别害羞,我?只是?想多多看你。”

“大清早胡说八道什么”,翎持风不自?在地?刮刮自?己?的脸,“我?们?快去?跟花宗主告辞吧。”

白辛夷手?指一抖,想起昨晚血淋淋的画面?,眼神游移道:“是?……是?啊,我?们?快去?跟……”

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响亮的额钟声传遍了整个逐月宗。

附近随伺的侍女露出惊讶神色,为难地?对两人道:“两位真君,十分抱歉。我?们?要离开一下?,请两位留在房内不要走动。”

翎持风问:“发生什么事了。”

侍女面?露难色地?摇摇头,翎持风道:“去?吧。”

侍女急忙往钟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翎持风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辛夷心里清楚,一定是?花瑎的尸体被发现了,想到尸体惨况不禁一阵恶寒。他无意窥探逐月宗秘辛,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不要蹚浑水。

两人在翎持风房内喝茶,随便聊些有的没的。白辛夷多次想过要不要告诉青梅竹马。但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个灭口?对象,也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大半夜出门,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告诉他。

正午,花弩一脸憔悴地?出现在两人面?前,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修为皆为元婴。他们?风尘仆仆,显然是?赶回?来的。

翎持风拱手?道:“花少主你来得正好,我?和小白叨扰多日,先行告别。”

男子恶狠狠道:“你们?不准走。”

翎持风道:“凭什么?”

男子理直气壮道:“就凭这里是?逐月宗!”

翎持风怒道:“逐月宗好大的威风,无缘无故扣留其他门派亲传弟子,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女子连忙说道:“两位小友不要害怕,你们?是?少主的朋友,只要查明凶手?就会放你们?走。赫大哥也别吼他们?了。”

赫姓男子道:“出门前宗主还好好的,他们?一来宗主就被杀了,一定和他们?有关!”

翎持风惊道:“你们?宗主被杀了?刚才的钟声难道是?……”

花弩眼眶通红,点头道:“今天一早侍女发现爷爷不在房内,四处寻找时?在花厅发现了他的尸体,四肢被砍断,脸皮被削下?一半。”

他的叙述带着悲痛的颤音,像一名真正的孝子贤孙。白辛夷低着头不敢与花弩对上视线,低声说道:“我?想回?去?。”

花弩道:“我?也不想让两位卷入逐月宗恩怨。现在宗主身亡,逐月宗内混乱不堪,如果放走你们?,宗内人会怀疑两位是?否受门派指使前来刺杀,得逞后逃跑。我?检查了逐月宗结界,昨天没人出入,凶手?势必仍在宗内,等缉拿了凶手?,或查明两位与爷爷的死无关,我?会奉上厚礼恭送两位回?去?。”

翎持风道:“我?们?不可能?杀害花宗主,先不论修为差距,飞来道和碧霞岛与花瑎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冒着折两名亲传弟子的风险派我?们?刺杀。”

花弩不好意思道:“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我?也相信着两位。但爷爷死相凄惨,宗内难免有人不太冷静。”

翎持风抱着手?道:“所以呢?”

花弩道:“希望两位和我?一起行动,协助找出真凶。”

一直不说话的白辛夷抬头道:“……我?不想介入逐月宗内务。”他对凶手?身份心知肚明,实在不想看花弩贼喊捉贼。

花弩道:“辛夷跟在我?身边就行,如果不想看到血腥的场面?就闭上眼。”

“我?……”

女子冷冷道:“少主是?在保护两位,杀害宗主的凶手?性情残忍,目的不明,也可能?会对两位下?手?。两位跟在少主身边是?最安全的,不要不知好歹。”

白辛夷心道:“你口?中性情残忍的凶手?就在你身边。”

花瑎已死,花弩就是?逐月宗的话事人,他下?定决心要这样做,两人除非撕破脸皮杀出重围,否则只能?听从他的安排。情势逼人,白辛夷只好点头,翎持风对花瑎的死有所介怀,见白辛夷答应了,他也跟了上去?。

白辛夷跟着三人走在晚上走过的路上,忐忑不安。赫姓男子名叫赫天,女子名叫徐双,他们?是?逐月宗的左右护法,称呼花弩为少主,但态度语气已将花弩当作宗主看待。

花弩一边走一边细致地?将各项教务和工作安排下?去?,该善后的善后,该安抚的安抚,有趁机作乱的便按宗法惩戒,雷厉风行地?将宗务安排得井井有条。

昨天堆满尸体的走廊已经被清理干净,唯留墙上血迹斑斑,十分恐怖。走入花厅,花瑎的尸体已被妥善收好,地?上一大摊血迹显示出死者生前遭受的折磨。

赫天似乎与花瑎关系不错,见着地?上的血,米九高的汉子擦了擦眼泪,怒道:“宗主,我?赫天一定会让杀害你的凶手?受千倍万倍的折磨!把他每一寸筋骨的剁碎成沫拿去?喂狗!”

白辛夷瞟了一眼花弩,只见他神色哀伤地?查看现场,没有一丝心虚。趁着他们?查探,白辛夷装模作样地?乱找一通,然后装作不经意站到昨晚花弩所站的位置,回?头瞄了眼昨天自?己?藏身的窗户。

如果不是?刻意留意,应该看不清窗外?的人影。

花弩放出神识扫描整个花厅,找不到任何灵力残留的痕迹和证据,只能?按照花瑎的死相推测凶手?与他有着深仇大恨,把人折磨致死才罢休。

花弩道:“爷爷很少在修仙界走动,要说深仇大恨,恐怕就是?前任宗主的旧部了。”

白辛夷跟着众人点头,心里开始疑惑起来。花弩出于什么动机杀死自?己?的爷爷,还用上那?么残忍的手?段?如果是?为了夺位,那?大可不必,毕竟花弩就要继任宗主了,快要登基的太子没必要冒险造反。

昨晚,花弩说“这一剑替母亲还你”,是?因?为母亲的事吗?花瑎说过“你要一剑一剑还,恐怕要将我?削成肉沫”,说明他和花弩之间的恩怨不止一条人命。

再?往前溯寻,花瑎在秘境中出来后十分失落,认定有人预先进入秘境拿走了宝物,关上了裂缝。临走前,花瑎对花弩说了些阴阳怪气的话,他会不会认为,花弩就是?那?个夺宝的人?

秘境的五线谱,只要弹对了音就能?打开。那?天晚上白辛夷在房间练习了很久,花弩只需派精通乐理的人偷听,就能?提早去?石室打开秘境,提前夺宝。

看守的人是?多音少音姐妹,她们?与花弩亲近,自?然会为他保守秘密。

所以说花弩为了秘境中的宝物,不惜弑亲吗?

逻辑通顺,合情合理。但白辛夷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还差最后一块拼图。

“花弩,给爷滚出来。”

忽然有人在花厅外?直呼花弩的名字。众人走出屋外?,发现一个红衣男子站在外?面?,有数名侍从偷偷往这边瞧。

“我?听说老头子被人杀了,连忙赶回?来,”男子扫视众人,目光落在白辛夷身上,语气轻佻,“哎呦,花弩你哪找来的小美人,啧啧啧这腰这脸蛋,你调.教好了能?借我?一用吗?”

翎持风侧身一步挡住男子视线,拔剑骂道:“你是?什么人,也配觊觎小白!”

男子哈哈大笑:“花弩啊花弩,你捡回?来的小美人怎么还带着个小情人,挺会玩啊。”

花弩迈步上前,沉声道:“他是?我?的贵客,休得无礼。”

男子摊开双手?,朗声道:“无礼?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守礼,老头子死了,下?一任为什么偏偏是?你,我?雨星一不服!”

他在“不服”二字上灌入灵力,巨大的声浪夹带着“不服”二字回?荡开来,撞在逐月宗周边石壁上形成回?音,“不不不服”“不服服服服”地?回?荡着。

赫天气极,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宗主尸骨未寒时?质疑少主!”大汉气极了,想要上前教训雨星一却被徐双拦住。

花弩不卑不亢,说道:“按照规矩,你想对我?进行挑战,争夺宗主之位吗?”

雨星一道:“正是?。”

花弩笑道:“我?奉陪,希望你在九泉之下?不要后悔这个决定。徐双——”

“在。”

“通知所有人前往地?下?。”

“属下?明白。”

白辛夷一头雾水,似乎有人要向花弩争夺宗主之位,且输了的人会死。他跟着众人来到逐月宗一处祭坛,无尘母神像前方的供桌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通往地?下?的石梯。

雨星一非常喜欢白辛夷,一路上朝他乱放秋波,说着些“你真好看”“等我?赢了就独宠小美人”之类的油腻胡话,白辛夷一概不理。翎持风多次想揍他,奈何这人像泥鳅一样滑,每次翎持风出手?就笑嘻嘻地?闪到远处,非常讨厌。

逐月宗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原型平台,弟子们?按照一定顺序整齐地?围在圆台周围。赫天皱眉道:“消息刚传出去?不久,大部分人还没回?来。”

白辛夷闻言心道:“之前还觉得逐月宗没落了,原来大部分弟子都隐瞒着身份在外?面?游历。大师兄的灵宠说逐月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宗门,隐遁多年韬光养晦,实力深不可测,我?还不信。唉,我?还暗暗觉得大师兄见识过时?,终究是?我?浅薄了。”

雨星一已经跳到台上,朝着白辛夷挥手?。

众弟子将目光落在花弩身上,花弩朝众人点点头,转身对白辛夷说道:“辛夷。”

“嗯?”白辛夷蓦地?里与他对上视线,下?意识紧张起来。

花弩微微一笑,问:“你希望我?赢吗?”

“当然是?希望的。”

“真的?”

“是?啊。”

虽然花弩在白辛夷眼中已经是?夜叉厉鬼级别的恐怖怪物,但他也是?白辛夷的保护对象,怎么说也不希望他真的死在这里。

花弩心满意足道:“有你这句,我?必定能?赢。”

“别跟小美人说话了,”雨星一催促道,“等我?赢了,一定会好好安慰小美人的,你就别担心了。”

花弩目光掠过一丝狠厉,翻身跳上圆台。

两人相对而立,一同召出本命灵剑。白辛夷不知道他们?的比武规矩,只听到赫天说站在台上时?,修为会降为筑基。他屏息静气地?看着台上两人,不敢遗漏任何动作。

忽然,圆台开始发出灰色的暗光,无数灰色光斑像烧焦了的纸尘般徐徐升起,吹起两人的衣袍,一股不详的气息从台上传来。

正在此时?,地?上伸出好几只半透明的黑手?,迅速袭向两人想要抓住他们?,两人避开,往对方命门攻去?,台上剑光乍现,一息间便已过手?三招。

白辛夷睁大双眼道:“坠妖?”

徐双解释道:“不是?坠妖,这个圆台下?有一道小小的坠界裂缝,连黄级坠妖都无法通过,没有危害。但如果在台上被杀,灵魂可能?会被拖入坠界。”

白辛夷倒抽一口?凉气。坠界是?最为黑暗恐怖的地?方,仅仅是?泄出一点裂缝就能?让修士感受到令人反胃的恶感,如果灵魂被扯入坠界,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永不超生了。

台上两人热战正酣,花弩金丹末期,在修仙界中修为不算高。但以这个年龄取得金丹修为已经可以说是?天才了。

雨星一的修为比他高,不过当两人的水平被拉到同一水平线时?,花弩作为天才的优势表露无疑。

少年的剑术像舞蹈般好看,不同于离雪吟仙鹤般优雅清高的剑艺,他的剑术是?快速而热烈的,如同蔓延了群山的山火,肆意侵蚀着周围一切,迅速压制对手?令其退无可退。

“小白。”

白辛夷看得入迷时?被扯住了衣袖,侧头发现翎持风已凑到他脸旁,低声道:“我?们?趁机走。”

翎持风趁着众人注意力都放在台上时?,拉着白辛夷的手?将他带离人群,悄悄跑回?地?面?。

“这样会不会不好……”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翎持风拉着白辛夷离开:“这是?最好的时?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但我?们?逃跑的话岂不是?告诉他们?心中有鬼。”

翎持风回?头看着白辛夷,咬牙道:“杀害花瑎的凶手?可能?就是?花弩!”

白辛夷瞪大双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莫非你……”

翎持风以为他不信自?己?,说道:“昨晚半夜,花瑎亲自?前来叫我?独谈。他说自?己?对花弩很失望,希望让我?……继任逐月宗。”

“我?马上拒绝了他,跟他说我?和逐月宗毫无瓜葛,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谁知道今天一早,花瑎就被人杀害。恐怕是?花弩暗中知道了这番对话,对自?己?爷爷痛下?杀手?。”

白辛夷万分惊愕,片刻后脑内一片通明,最后一片拼图严丝合缝地?盖了上去?,一切都说得通了。

“小白,赶紧逃吧。不要介入他们?的事了。”

“好!”

翎持风拉起白辛夷的手?,逐月宗内禁止御剑的禁制太强,两人只好逐月宗内狂奔。跑着跑着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大门所在。

他们?索性一直往南边跑去?,却发现多次回?到原本所在的地?方走不出去?。翎持风跳上屋顶张望,猛然发现逐月宗的建筑无限延伸到天边,仿佛御剑也飞不出这个地?方!

此时?,一把清脆的女声从屋下?传来:“两位小友。只要身处地?下?的人超过百人,逐月宗内便会运起阵法,你们?是?出不去?的。”

翎持风连忙跳下?来,发现有三名女子围在白辛夷身边,徐双扣住他的肩膀。站在两旁的多音少音静静地?看着他们?,翎持风定睛一看,发现两姐妹竟已是?金丹期初级,而非最初的筑基期。

翎持风警惕道:“你们?压制了自?己?的修为?”

徐双道:“不止她们?,少主也是?,要不要回?去?看看?”

“快放开小白!”

徐双爽快答应,得到自?由的白辛夷连忙回?到翎持风身边。

“两位小友还是?小瞧了逐月宗,三对二,你们?没有胜算,回?去?吧。”

翎持风道:“三位姑娘还是?小瞧了我?们?,二对三,我?们?两人皆有神器在手?,未必没有胜算。”说罢,他拿出拜堂成亲时?获得的霞光旗,展示给她们?看。

翎持风没有获得霞光旗认主,但三人并不知道这点,徐双被唬住了,语气放缓道:“等少主解决雨星一,在宗内立了威,顺利压住宗内其他声音,他就会放两位出去?。”

“我?不信。”翎持风秒答。

徐双望向白辛夷,问:“那?你呢?你和少主起于计算,但一路以来他也不是?没有真心,你也不信他吗?”

徐双诚恳问道:“白真君,你是?要留下?来等待少主,还是?跟翎持风走?”

白辛夷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有温馨的、有惊险的、有让人哭笑不得的,回?忆最终停留在花弩削下?花瑎四肢的那?一刻。

他深呼一口?气,握住翎持风的手?,对翎持风笑了笑。翎持风反握回?去?,眼中充满一往无前的勇气。

“徐前辈,我?要和阿风……”

白辛夷忽然抖了抖,停下?了话语。四人看到少年伸出空无一物的右掌,盯着掌心不知道在看什么。他抬起头焦急道:“你们?少主有危险!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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