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笙话了,安笙还真就怔愣了几秒,随即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在给他顺毛一样。
他背对着她躺了下来,安笙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后,才稍隔开了些距离,躺在了另一侧。
他们同床共枕不是头一次,却嫌少像这一次一样,怪异。
毕竟这是在她知道真相以后,和往常还不一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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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三人吃过早饭便赶往聚贤山庄。
等他们到的时候,南宫鹤和萧简已经等在门口。
看到南宫鹤的一瞬间,安笙在白玉身后冲他挑挑眉。南宫鹤别开了眼,俩人和白玉打了个招呼。
“你们俩住哪?怎么不在驿站,还以为你们没来呢。”
“哦,我俩到的时候,就近找了一个。”
白玉也没再说什么,五个人就往山庄里去。
山庄大门处的门卫,见他们的打扮,就知道是来者何人。不待通报,便将他们带到了会客室。
五个人坐在那里,无所事事地喝着茶。
安笙一路进来,发现这山庄可真大,但是布置确极为小家子气。
沿路各种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铺满庄子的边边角角。就连这屋里的布置,都是女性气息浓厚,四处可见的鲜花,那香味……
这要不是早知道这是个习武之地,安笙定会以为自己误入了花庄。
等了一阵,庄主才姗姗来迟。
庄主的一身行头,让他们五个人齐齐怔愣在了那里。
安笙更是不客气,一口茶全喷旁边南宫鹤身上了,她的抗震能力可没令几位好。
除去南宫鹤被她这一喷,气的眉毛直立以外,其他三人都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回望了她一眼,便起身跟庄主问好。
上座的庄主,一身大粉色外袍,将其魁梧的身姿,衬的尤为妖娆。左右簇拥着花团,他倒真像个花……蝴蝶。
安笙见其他人都站起身,她也慌忙擦了擦嘴,站起身问礼。
但是她刚刚那一出,已经让那庄主的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
只听他道:“几位道仙远道而来,真是童某的荣幸,不知那位小兄弟可是喝不惯庄里的茶?”
安笙连连摆手,“童庄主误会了,是我喝太猛,水烫着舌头了。”
“哦,这样啊。”说着他便唤来下人,替安笙换了一壶茶。
安笙悻悻地缩着脖子,只点头,便没再言语。
这个小插曲过后,白玉才开始切入正题。
“童庄主,听闻师父言,贵庄今日有异事,可是什么事?可否童庄主细细说来。”
童乐天叹了口气,抓起手边的袖子捋了捋,才说道:“几位道仙进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我这庄子,不像个武堂吧?”
白玉见其这么说,只微微颔首,“是庄主喜爱种植花花草草,倒也不足为奇。”
童乐天摇了摇头,“我一个习武的粗人,怎可能喜欢这些东西,即便喜欢也不能弄成个花园子。”
众人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有苦衷。
“那是缘何,弄成这般光景?”
童乐天站起身,往里面看了看,这才将身上的粉色外袍脱掉,里面的玄色长袍这才露了出来。果真没有那大粉色衣服的包裹,这庄主霎时阳刚气十足了,连气场都有变化,像是个威严的庄主。
他们几个面面相觑,等着他的下文。
换掉衣服的童乐天才继续说道:“几年前,我那内人,忽然性子大变,开始在庄子里重起各种花花草草,只要这些花草被破坏掉,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而且身边的人,都必须穿红戴绿,她才能恢复些正常。”
“那太太可是病了?”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这样,但找来郎中看过,说身体健康的很,可是她面色却日渐憔悴。”
“那童庄主可有让其他人看过?”
“有找我们这里的术士来察过,他们知道我夫人是被邪祟影响了,但周知好久过后,他们发现治不了,这才请了远在外的青云观几位来。”
安笙听他说完,又打量了周边的环境。那这邪祟可藏得够深的,他们进来的时候,也不曾感受到妖气。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出来,“爹爹,你又换了衣服,小心娘亲看到,又惹麻烦哦。”
随着声音,出来一个少女,穿着一身大红裙子。及腰的长发,一甩一甩的从外面走进来。齐眉的刘海下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几个。
在她走动间,头间的流苏发簪晃来晃去,安笙只觉着这少女有点眼熟。
那少女走到他爹跟前站定,就看着安笙问道:“是你们?怎么,上门来讨要糖葫芦来了?”
安笙和长笙互看了一眼,想起来了,原来她就是昨日那个撞飞糖葫芦,最后还偷跑的“少年”。
原来是个姑娘。
童乐天拉住她女儿,道:“笑笑别没礼貌,这是爹爹请来的仙友,什么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