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那个王八蛋,实在太卑鄙了。也怪我,我不应该留你一个人在家,从现在开始,我二十四小时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阿桢接了一杯水喝,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李月童的安全至少有了保障。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啊?阻止了薛朗挖空公司的计划,之后呢?”阿桢问。
“薛朗现在虽然做为公司的临时董事长,很多权力受到董事会的牵制,但现在却也是集团里权力最大的一个人,所以我们跟他斗,不能明争,只能暗夺。”
“暗夺?”
第二天,阿桢约了薛朗在他和李月童曾经一起读书的大学里见面。
阿桢准备了一些拉罐啤酒,坐在一棵盘虬卧龙,树叶茂密,跟这百年大学同岁的大银树下等着薛朗前来赴约。她约薛朗到这棵树来见面是有意义的,因为这棵树见证了他和李月童相识相爱的过程。可是到头来,一切的甜言蜜语都是虚情假意,阿桢就想借这个地方帮李月童好好讽刺一下薛朗。
阿桢一个人坐在那里喝了一罐啤酒后,薛朗便从不远处径直向她走来。他大概是刚忙完工作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赶过来了,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笔挺的西服,称得他手长脚长,身材单薄有料,就像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特。他和陈付澄都是那种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区别就在于薛朗像松木一样刚劲帅气,而陈付澄则像花园里的玫瑰般漂亮夺目。
阿桢注意到,他好像很累,背部微驼着,像是有千斤重担压着他。他走近阿桢,阿桢看见他那张俊朗的脸蛋面色灰暗,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一样。
薛朗走到阿桢面前,四处望了望,嘴角勾出一个锋利的弧度:“不是说我们单独见面的吗,我一个人来,你身边怎么跟着这么多保镖。”
因为阿桢要单独约见薛朗,陈付澄就不能跟在她身边了,所以陈付澄才叫了这些保镖来保护她。
“没办法,你昨晚上叫人来绑架我,不仅我老公,连我,都得对你多加范围。你别担心,只要你不对我怎么样,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老公!”这两个字眼就像两颗图钉一样扎进了他心里,“我不是要绑架你,我是想把你强留回到我身边,我……”
阿桢一点都不想听他说他爱她,才会去伤害她的那些变态又扭曲的说辞,她扔给他一罐啤酒:“来一罐,我们好好谈谈。”
薛朗很戒备地看了李月童一眼:“我自己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阿桢没有劝他,抬头看了看头上那一边茂密的银杏树叶:“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棵树下。那个时候,我们都在读初中,你代表你们村上的初中来这里参加全国朗诵比赛,我爸爸因为是这个比赛的赞助商就做为嘉宾被邀请到这里来,我也就跟着他来了。我那时处于叛逆期,老是跟爸爸闹别扭,那天也是,我跟他闹别扭后,就爬到这棵树上躲起来,可是却下不来了。就在我很害怕很害怕的时候,恰好你这时候路过这里,遇见了那个被困在树上狼狈的我,你张开双臂对我说‘小妹,你不要害怕,你往这里跳,我会接住你的,你相信我,我能保护你的’。我之前跟你素不相识,我也不知道那时我怎么就那么相信你,听你的话往你那里跳了下去,结果你并没有接稳我,我们两个都摔在了地上,磕破了头。”
这便是李月童跟薛朗第一次相识的场景,李月童磕破了头哇哇地哭起来,同样被磕破头的薛朗不仅没哭还顶着乌青的额头做各种鬼脸逗李月童开心,李月童确实不哭了,原因却是她是被薛朗怪异的举动给吓住了。
后来他们再次遇见,就是几年后,李月童跟薛朗都考进了这所大学,李月童来到这棵树下回想着小时候的那件傻事,恰巧,薛朗也回想着小时候的那次偶遇走到这棵树下,他们便重逢了。
李月童这类温室里的小公主最相信童话里缘分的说法,再加上薛朗不仅是学校的学霸还是校草之一,就跟偶像剧所有的男主一样,她迷他迷得不行,便有意地围绕在薛朗身边。而薛朗呢,这么漂亮单纯还有钱的姑娘对他有意思,他当然痛快地接受了,不然就却之不恭了。
阿桢讲诉着李月童的回忆,薛朗听着,忍不住发笑:“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没有接稳你的原因是因为你那时真的太胖了,我实在抱不住你。”往昔的美好回忆好像让他内心很愉悦,他便不自觉打开手里的酒喝了一口。
“哦,是吗?”阿桢瞧着他喝了一口酒,甜甜一笑,言语却突然变得像冰棱般又尖锐又寒冷,“现在想想,我倒觉得那是上天对我的警告,这个人许诺爱你一辈子,就像他当时承诺会保护一样,他都做不到,因为一切都是谎言。”
薛朗有一种像是先被她热吻了一番,又被她扇一巴掌的感觉。他心里很烦,又猛地吞了几口啤酒,跟李月童说:“童童,我爱你,至始至终我都爱你,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一切对你来说都不可理喻,但我发誓我对你的那些誓言没有一句是谎言,否则我……”
薛朗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头爆裂般疼痛,他捂着自己的头,眼前又是一片天转地旋。
“童童……”薛朗浑身软弱无力地半跪在地,手中的啤酒洒了一地。他眼前突然一片黑,李月童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便晕倒了,没有了任何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