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状态还是很不好,说几句话就会有点微喘,只能停一停再继续说。
“你愿意和谁在一起……都跟我没有关系,我管不到你……那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
薄慎言说到这里的时候,喉间已隐隐有了哭音。
“……可是我没办法大大方方地祝你和温格幸福……我舍不得?……我就是这么狭隘,你讨厌我也没有……呜……没有办法……”
眼泪还是没有被控制在眼眶里,薄总裁极其失态地打了个哭嗝儿,抬起恢复得?还算可以的右手抹了一把眼睛,满腔悲凉地把头朝向窗户叹了口气。
“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对不起。”
一阵冷风袭来,薄慎言还没说完话,也还没看清眼前的黑影,便被重重地撞到了嘴唇。
这股力度大到薄慎言下意识怀疑自己的门牙是否被撞裂,或者是牙根松动了。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满脸眼泪的原嘉逸在半阖着眼睛吮咬自己的嘴唇。
耳朵里一阵嗡鸣。
薄慎言的五脏六腑似乎在瞬间膨胀了数倍,涨得他无法呼吸,无法让孱弱的身体继续供养这些劳人的器官,疯狂分泌的多?巴胺充斥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他无从理智。
他抬手攫住原嘉逸的下巴,用力加深这个吻,吻到后面,已经不再像是情人间的深情亲吻,倒像是两只野兽想要将对方拆吃入腹一样凶狠残暴。
一吻既罢,两个人皆是气喘吁吁地抱住对方的脖颈,盯着对方的眼睛艰难地平复着喘息。
“你回来了……薄慎言……你回来了……”
原嘉逸紧紧贴着他的嘴唇,眼泪顺着鼻翼流进薄慎言的口腔。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重复到薄慎言有点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重复到薄慎言听了之后来不及理解是什么意思,便泪如雨下。
“……呜…………呜呜呜……我……呜呜呜……”
原嘉逸觉得?自己哭成这副德行实在丢人,可他完全控制不住,啃咬着薄慎言的下唇,俯身跪坐到他的床上。
薄慎言努力地轻抚着他的后背,心脏冰凉。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么激动兴奋的情况下,本该温热滚烫的心脏会是如此寒凉。
直到触碰到原嘉逸滚烫的体温,薄慎言才瞬间明白,为什么他的心脏是这样。
原来他整颗心的温度,都附着在了原嘉逸的身上。
“……亲够了的话,我可以喝点甜水吗?”
薄慎言渴得要?死,若非实在受不了,觉得?自己马上就快要?脱水而亡,他是决计不会开这个口来打扰原嘉逸的好心情,两个人目前的好气氛的。
这么多?年以来,原嘉逸亲他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好好吮吻,向来都是自学成才且极其自以为是。
他总以为用力地吸取对方口中的液体,就可以被称之为是热烈的亲吻。
原嘉逸只要遇到亲亲,就像被口水堵住了脑袋一样,智商再也没有办法占领高地,任凭薄慎言如何折腾也乖乖听话。
“水…………”
他听见薄慎言说想喝甜水,闷闷地低头瞅着薄慎言的嘴唇,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把那嘴唇变得?水光熠熠。
而他自己的嘴唇也跟着变了颜色。
“水够喝了吗?还……算甜吗?”
原嘉逸有点怯生生地,表情真挚诚恳地摸摸薄慎言的喉结,似乎是在检查它的健康程度。
薄慎言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谁他妈还有心情喝水啊?
他急得哽了一声,好悬没被刺激得?晕过去,抓着原嘉逸的手腕说道。
“……嘉嘉……去,去把门锁好……快点……”
原嘉逸穿着松垮的病号服顺从地点点头,抬腿下了床,疾步走到门边,认认真真地俯身将锁扭了两圈。
门口的保镖犯了大错,在那天晚上之后的每一秒钟,都十分严谨地注意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草。
听见病房里传出了锁门声,他们担忧地敲敲门,“原先生,原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可不可以让我们进去,帮您检查一下屋中的安全状况?您放心,我们很快的,只需要?一分……”
“钟”字还没出口,两个保镖包括门口正对着的护士站里的医护人员以及部分患者便将屋中的回话声尽数收进耳畔。
“不用!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性生活,都别来打扰我!”
段浮僵在门把手上的指尖微微发凉,他惊愣着半张开嘴,难以置信地和保镖对视一眼。
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问了一句,“……他刚刚说什么?”
保镖咽咽口水,“…………好像是…………说要?性生活。”
沃野抱稳原汐追着段浮从病房里出来,不赞同地撇撇嘴,“啧啧,世风日下,这可是医院!”
段浮抬头睨他一眼,面色不自然地拢拢领口,心想,这里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你。
他清了清嗓子对保镖说道,“咳……你们两个……要不去吃点饭?等回来了应该也就……结,结束了。”
“是是是,段先生说的有道理,我们去吃个饭,很快就回来。”
保镖拉着同伴快步走向电梯,发现电梯目前还在楼上,便连电梯都来不及等,蹭蹭奔向安全通道,顺着楼梯下了楼。
狐狸精吸取了阳气,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动人水润,而被榨干阳气的凡人自然是一副油尽灯枯之相,加之身上若是有伤,而又在被狐狸精吸取阳气的过程中致使伤口破裂,那毫无疑问,这凡人自然是更惨。
凄惨的凡人刚重新包扎好伤口,恹恹地躺在枕上,有气无力地瞟向披着宽大病号服的妖娆狐狸精。
狐狸精自知有错,满心的内疚化作尴尬的笑意洋溢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
“……薄先生,抱歉哈。”原嘉逸的眼睛贪婪地瞄着薄慎言的嘴唇。
没办法,面前的男人浑身是伤的样子实在太迷人。
他也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重新缝合了伤口的薄慎言再也不敢乱来,每天都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吃他的病人餐,视线始终紧紧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无论耳边有多?大的诱惑,他都能努力做到了目不斜视的宗旨。
只留原嘉逸一人在另一张病床上摔摔打打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因为他……在等一个答案。
这么多?天以来,他给了薄慎言无数次机会,也没等到他想要听的那句话。
此时此刻,原嘉逸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他清清嗓子。
“什?么时候…………领证啊?”
嘴巴含含糊糊地出声,原嘉逸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看着窗外,余光却朝薄慎言的方向瞟了又瞟。
这蠢货为什么从来都不提复婚的事情,难不成是真的不想跟他好好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
薄慎言正低头盯着电脑屏幕,忍下腰腹间的疼痛盘查公司近日来的账目,突然听见原嘉逸说了这么句话,迅疾抬头看他,伤口被他这番大动作抻到,疼得他猛吸了口气,骤然栽回到被子里,脸色发白。
糟了,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结婚!我说结婚!”
原嘉逸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旋即气呼呼地背对着他,抬手拍在床栏上,又迅速扶住被他拍得?摇摇欲坠的栏杆,紧咬嘴唇朝向窗外。
……妈的,傻逼!
“你再说一次。”
薄慎言艰难喘气道。
“……他妈的,我说领证,复婚!”原嘉逸暴跳如雷。
病房里霎时寂静无声。
微微闭了闭眼睛,薄慎言抿唇将肋间的疼痛通通抛之脑后,一手按在床栏上抓紧,深吸口气。
“扶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薄:扶我起来,我还能结!
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有点甜嗷。
我真是太惨了,北方屋子里干燥,今天室温26℃,我流鼻血了。淦。
大家要照顾好自己哟,mua!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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