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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家,四个男人坐在桌前说话,这个时候本该在地里干活的邱婶子的男人也在其中。
只听村长说,“那丫头有问题,她在编瞎话,就是不知道编了几成,就怕身份有问题”。
“能有啥问题,不就是拿不出路引和户籍嘛”,邱婶子的男人满不在乎
“太淡定了,爹死了、家产被占、路遇马匪她说的太顺溜了,像是说过很多遍已经麻木了”。
“一个姑娘家遇到这么多事,还在野外独自奔走这么多天,估计吓傻了,能活着走出来就是万幸了,估计还没反应过来呢”,另一个中年男人不太当回事。
“就你们良善,那按你们说的那姑娘咋办,没户籍没路引,走不了留不下,并且依我来看,这姑娘经历的事不少,胆子大,多亏了年纪小,遇事藏不住,就担心她有坏心思”,村长还是认为秋菊有问题。
“说到她爹横死,她没有伤心;家产被占,没有愤怒、不甘;路遇马匪,没有后怕,你们想想,如果是你们,爹在外横死,自己在外又遇马匪截道,你们咋想”。
“还有路引和户籍,小孩子都知道多重要,掉了一定会去找,那丫头也知道进城要路引,投奔舅家一定会进城,但路引和户籍掉了她也不是着急着回去找,这说明她觉得进不进城关系不大,那她投奔舅家就值得怀疑了”,村长越说越来劲儿。
“人老成精啊,你再年轻点就可以去当衙役了”,其他人都佩服道。
“不是老了都能成精,我年轻时在外跑可不是瞎跑的,我这没文化心再不细点,当初没得命回来”,
“不瞎说了,我让我家小子去趟衙门,把情况给裴衙役说说,让他们看咋办,官老爷见识多,万一我想多了,好好一姑娘进衙门一趟,出来就不好找婆家了”,村长让邱婶子男人回去了别泄露了消息,也别给他婆娘说。
……
深秋日头短,天黑的快,农村里都是一天两顿饭,半下午的就开始做晚饭,吃完饭天才黑下去,洗洗刷刷后摸黑睡到床上,也省了灯油。
午夜,夜里最黑的时候,秋菊悄悄打开了门,背起包袱慢慢往大门走去,开门时吱呀一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声音特别响,秋菊出去后,把手从门缝伸进去用一方泥砖堵在门后边,让门不是大开的状态。
邱婶子按住想起身的汉子,“当家的,让她走吧,我看她也不像个有坏心思的,一个命苦的遇到困难的孩子,才比我们姑娘大一岁,大丫和二丫最累的时候就是农忙下地打打下手,这丫头眼睛里都看不到希望,精神紧绷,狗叫一声都能把她吓蹦起来”。
“唉,村长嘱咐我别给你说,我还是没瞒住,我们说话的时候她估计听到了,她能从我们家里出去,但村长家养的有狗,她又不熟悉路,狗一叫就有人起来了”。
“天黑,说不定呢”。
夫妻俩刚躺下,就听到狗叫和人声了,拖延一会儿,邱婶子男人邱大起来出去了,一刻钟后又回来了。
“怎么样?”
“抓起来了,关在村长家柴房里,估计天明了送官或是等他家小子明天带衙役回来,睡吧,你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