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傅笑的很慈祥的看着顾芸,问尤铭道,“这就是你媳妇儿啊?真俊!”
尤铭看了下顾芸,将她的手牵过来,笑着点了点头,“叫顾芸,年纪比我小了点儿。”
好,好。你爸妈,在天之灵看到了得高兴呐!”余伯高兴的直点头,眼眶也有些红。
老人家伤感了一会儿就带着顾芸去梳妆了。
一套拍下来也花了好几个小时,顾芸搓了搓笑僵的脸。见平日里看着沉稳的尤铭也是一副笑僵的模样,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尤铭拍了拍她的头就去和余伯说话了。
原来余伯以前也是地主家的少爷,后来家里败落,他就靠着的这身照相的手艺讨生活了。尤铭的家没散之前经常请余伯去拍照。后来他家里出事了,余伯也因为以前的关系被那些人罚去扫厕所。去年才平反重新开起了照相馆。尤铭也是这段时间才重新联系上他的。
余伯说到尤铭的父母去世的时候,老泪纵横恒,神情悲愤,“那些天杀的,你爸妈是多好的人,他们也害!没人性的东西!”那些来抓人的革委会的不是人,当初举报尤铭的那个学生更不是人!多好的孩子,非要给他乱安一个罪名。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给整没了。余伯想起来心里就痛啊,他是把尤家人当自家人看待的。
余伯一直是孤身一人,无儿无女。尤父尤母的父母也不在世了,他们在世的时候见他一人孤苦无依,便将他当作了长辈,经常会在年节的时候送些节礼上门,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也代表了他们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他们也时常会去瞧瞧他,送点新鲜的吃食过去给他尝尝。余伯对尤父尤母也很是喜欢,是将他们看做了儿子儿媳的。小时候,还经常带着尤铭在他家里玩。后来他出去留学联系才少了起来。
说起父母的事情,尤铭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手紧紧地攒成了拳。顾芸见了就伸手握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的将拳头分开。
尤铭朝她嘴角轻扯了个笑。顾芸不想见到他这样笑,柔声道,“不想笑就别笑了,我明白你的。”
余伯正伤心呢,见他们小两口这样的情状,心下稍慰,他擦了擦眼泪,对尤铭道,“瞧我,说这些干啥呢。尤铭呐,你以后就跟小芸好好过日子,别惦记着以前的那些事儿了,啊?”
尤铭顿了会儿,才点了点头,脸色依旧不太好。顾芸见状就笑着答道,“余伯您放心,我和尤铭会好好过日子的。以后我们经常过来看望您。”
余伯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苍老的脸上满是笑意,“好孩子,尤铭遇到你是他的福气啊。”
顾芸抿唇笑了下,眼睛里亮晶晶的,似是在回忆,“遇到他也是我的福气。”她这些日子想明白了,她和他,说不上来是谁救了谁。若是没有尤铭她就不会来到这里,她不来到这里或许尤铭像前世一样已经不在人世了,两人谁也离不开谁,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两人告别余伯后就回了家,一路上尤铭都很沉默。顾芸知道他现在心里不好受,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
回家后顾芸就去厨房做饭了。尤铭过了一会儿也进来了,他从后面一把搂住了顾芸,将头埋在她的肩膀里,声音有些沙哑,“小芸,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因为什么才下放的。”
顾芸洗菜的动作一顿,他确实没有告诉过她。但她以前看过资料,好像是因为自己学生的举报?具体的资料上也没记载了。
只听尤铭继续说,“是我的学生,向革委会举报了我。”他停顿了会儿,又接着说,“至今我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举报我?那时候我刚刚毕业就来带他们,也没有老师的架子,和他们打成一片,还经常请一些家庭困难的学生吃饭。他们为什么要举报我?还是海外关系这个罪名……”他的语气很轻,说到最后竟还笑了下,似嘲似讽。
顾芸心中一揪,海外关系?仅仅因他曾经留学国外就给他扣上了这么一顶大帽子?还是自己掏心掏肺教导的学生举报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57看样子也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