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做的我就说不得,这是何理?”
“哟哟,这小娘子还生气了?”金荣故意挤着眼睛,嘴巴一股股的吐白气。
一来二去,秦钟就恼了,那香怜更是哭天抹地,金荣见状越发来劲了,语言更加下流不堪,难听极了。秦钟受不住了推他一下,谁想金荣正骂的带劲,没留意便被被秦钟推到在地,正好头克在了一块小石头上,破了一块皮,他火了,爬起来冲向秦钟,打了他几拳,秦钟哪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便鼻青脸肿。香怜吓了一跳大吼了起来,他大声呼喊着学堂里的其他人,他二人撕扯在一起,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两脚谁也不让着谁。
学堂里的人听闻香怜哭的凄惨,那些爱看热闹的平日和香怜交好的担心他的便很快就出来了,众人见秦钟和金荣打得厉害,宝玉一看顾不得其他,便冲上去分开他俩,谁知金荣打得正起兴,便恼烦拉架的人,于是一个拳头就上去了,正好打在宝玉鼻梁上,血一下就出来了,吓得宝玉的一干下人小厮哭爹喊娘,都赶紧冲过了上来,你来我扯得把二人分离开了,那小厮本是在另一处给小厮专门待的房间里待着的,刚才混乱中有一个学生通知他们,他们才从那里赶了过来,一来正好瞧着金荣给了宝玉一拳将他鼻子大出血了,这回还得了。他们府里的宝贝疙瘩平日里连老祖宗都要顺着哄着的人,竟然被一个外人伤了,当下就翻了天,立刻冲了上去。
两人将宝玉围住,给他止血,另外两人围着金荣,对他拳打脚踢,金荣也是一个狠角色,一对二竟然好不处于弱势,想来当时秦钟也受了不小的暗伤,宝玉一手拉着秦钟,秦钟疼的说不出来,宝玉心疼的不行,回头对那些学生说,“你们还不去找大夫来。”宝玉的一个小厮茗烟,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看见金荣还没有跪下认输,便大声说道:“姓金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主子你也敢动,小心你的皮!”这话一出,那些平日里和宝玉交好的,或者受过贾府恩惠的,便不自在起来。
贾蔷和贾蓉本就是好朋友好兄弟,还有贾兰平日里玩的都好,他们又都是宝玉的侄儿,这三人听完茗烟的话,都止不住火气,他们宝二叔在学堂里受了欺负,他们这些亲人哪有袖手旁观的,他们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计较,便一齐冲了上去,围住金荣,开打起来。
那金荣也有一番狐朋狗友,这时候也都讲那些江湖义气,加入了战圈。一伙人打得起劲,抄板凳的抄板凳的,那砚台拿砚台,扔书的扔书,大叫的大叫,还有那站在高处起哄的喝彩的,还有一些拿不住手痒进入战局的,还有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拉偏架的,乱哄哄的,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众人闹的不开胶的时候,贾瑞来了,他算是这学堂里的一个负责人,看到这番情形,头皮发麻,腿都软了。他颤颤的嘶吼:“别打了,停住!”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众人打得欢畅哪里听得见。他见不行,便把外面的李贵等几个成年仆人叫进来,那些仆人五大三粗声音洪亮,一进来大吼一声“停住!停住!!”,那声音像打雷一般,连连大声吼了几声,方将众人喝住。众人停下动作,一致望向贾瑞。
贾瑞擦擦额上的汗水,挨个的盯着场上闹事的学生。只见那金荣已经被打的脸肿的像个猪头,嘴巴都歪了,脖子也歪在一边像是骨折了,贾瑞慌了,怕出人命关司,正好先前宝玉要请的大夫也来了,秦钟已经被扶到屋里坐去了,他就让大夫去给金荣治病,还有别的一些受伤的学生一齐治了。
且说,金荣这方在治疗,贾瑞就来问秦钟,怎么回事,那宝玉早就问过了,就代替秦钟答过了,他生气的很,金荣这胚子坏的冒酸水,茗烟在一旁便添油加醋的说了他一些坏话,贾瑞本就知道金荣的形状,但因他平日多受了金荣的好处,当下也不便多言,反倒是怪茗烟多事,主子们大家,他不去制止,反倒是煽风点火火上浇油。宝玉恼了,便道:“收起书来,我们回家去,告诉太爷去,本是我们受了欺负,瑞大爷可倒好不问我们倒是不分青红皂白说我们的不是,你眼看看他把秦钟打的多厉害!”
贾瑞也有些恼,“我吆喝了半天,你们可理睬我?这回到怨起我来,我也是冤枉的很。”
秦钟想,要是这事闹大了,贾老爷知道了,宝玉少不得一顿责骂,就连自己也会被姐姐念叨,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小声在宝玉耳边道:“哥哥,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不要告诉老爷了,再说如果老爷知道了你在学堂闹事,你少不得要要被责罚......”贾宝玉一听,想到贾政打了个冷颤,忙止住话音,对贾瑞道:“我也不去为这小事烦着老爷,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必须让金荣给我们道歉。不然,就算闹到老爷那,这事也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