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放开他,秦钟转过头,是李睿!
李睿穿着黑色长袍,带着顶毡帽,他笑道:“我可等到你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些日子理也不理我。”
秦钟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人夜闯民宅,真是无法无天。他道:“你大半夜的做鬼,闯到这里来,小心送你去见官。”
“见官?”李睿玩味着这两个字,不屑道:“怕是官不敢见我吧,再说,你这个小小的宁国府,我难道来不得?”他要不是怕秦钟生气,早就光明正大的进来了,哪里还用得着偷偷摸摸。不过,他邪恶的笑了,这样半夜相会也很有一番滋味啊。
秦钟最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当下沉了脸,道:“既然拦不住你,那你自己在这好了,我要去睡觉了。”
李睿赶紧拉住他,讨好地说:“好钟儿,我这大半夜不睡觉,巴巴的来看你,你就留我一人?那首诗什么念的来,嗯,我想想”他妆模作样仰头,高声念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秦钟扑哧一声笑出来,李睿呆呆地看着他的笑容,那魂早已被勾去了,突然想起来,他问道:“你那日怎么回事?像是不认识我了?”
秦钟奇怪道:“哪日?”
李睿看他全然没有记忆,暗暗思咐道:难道他全然不记得,看来那秦邦业是没有欺骗于我的。于是他就把那日的详情和他受邀去和秦邦业见面之事告诉秦钟。
秦钟听完,面色沉如水,他抬起眸,瞅着李睿,说道:“你还记得我那日从醉香楼回来发生的事情吧?”
李睿一听,暗道坏事。他全身绷紧,不动声色的问:“难道那日还有谁敢惹你?你说出来,我马上让他去阎王殿逛几圈。”
秦钟“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李睿讪讪地笑了。他不说这还好,一说秦钟就一肚子的气,本来醉香楼歌姬那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谁知那石台在看到人死后,性子大变,更加暴虐起来,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刀,见人就砍,不分敌我,醉香楼老板小厮伙计们都吓跑了,那群狐朋狗友一溜烟都跑了。秦钟也想跑,但是宝玉还拉着他,醉汹汹的躺在那儿,打着酒嗝呢。眼看那石台的刀就冲着宝玉砍下来了,秦钟只好猛地把宝玉推到地上,谁知这动作更惹到那石台了,有罪又羞又怒的人是最没理智的。他大吼一声,竟然舍下了其他人,集中火力对准了秦钟,秦钟哪是他的对手,被他追的东躲西藏好不狼狈。更可恶的是,那没走的一些人,看到石台的动作竟然也不阻止,站在那指指点点,显然是把当做一场游戏了,秦钟欲哭无泪,正在这时候,李睿就出来了,其实他也可以算得上英雄救美。但是他出手太狠,一下子就将那石台踹倒在地,捂住肚子冷汗直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那钱武恩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叫他们的小厮进来,一些人抬起石台,进屋治疗,一些人围着李睿,恶煞煞的,显然是要给石台报仇。
李睿带的人也不少,当下双方一场恶斗。结果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捞到好处。
“你不要给我打马虎,我问你,他们都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那些人我可惹不起。”
李睿赔笑道:“你放心,只要有我,没人敢动你。你看看,我这伤口还在呢?”他拉着秦钟的手往自己肩上摸,那伤口是李睿为了救秦钟落下的,当时情况紧急杂乱,有人转往秦钟身上砸。李睿下意思地替他挡住了,尽管自己疼的要命,可是他看见秦钟那感激的眼神,就觉得这伤受的真值。
秦钟的心也有些软了,他说道:“你这伤不疼了吧,其实你真是自找的,你打他们,他们不敢找你出气,我就成了现成的靶子,回家我父亲就不知从哪里听说,我逛花楼打群架伤人命的事情,也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得半死,躺了几天。也不知是谁造的谣,现下我是一点家门一出不得了。我这伤找谁算?你还是走吧,等我好了,再去找你。”
李睿眼神暗下来,不舍道:“你真要我走,也行”他突然低头对准秦钟的嘴,吻了下去。秦钟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直到那李睿舌头都伸进去了,秦钟才推开他,他神色懊恼,用袖子擦了擦嘴,冷笑道:“我说你半夜来,就是为了这是吧?”当下也不顾李睿在后面呼唤,就径直进屋去了。留下李睿呆呆的站在那,手摸着自己的嘴唇,一直回味刚才的滋味。过了一会儿,他又嘿嘿傻笑起来,那样子活像一个偷了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