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也是死皮赖脸的跟着宝玉过来的,这种出风头吃喝玩乐的事他是不会放过的。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娘总说他不务正业整天和狐朋狗友瞎胡闹,可这回这些都是实打实的人脉呀。钱武恩大笑一声,道:“既然各位没有疑义,那就开始吧,两个时辰之后,在这里集合。”说完,马鞭一扬,率先而行,后面的人也纷纷跃马奔驰起来,秦钟慢吞吞的留在最后,他根本不会这些,打算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反正就算是他输了,也不会真的有人让他请客,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他随便找了一块干燥的地方,把马栓在树干上,把大衣卷起来放在自己的头下,便闭上眼睛睡下了。
这几天父亲和姐姐一直为他上学读书的事忙活,以前的学堂脏乱破旧,姐姐担心他受委屈,便和父亲商量让他去那贾府的私塾里去。想到这儿,他叹了气,读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这些都是父亲的期望。秦钟胡七八想,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他朦朦胧胧中似乎有谁在他身边摸摸索索,秦钟睁开眼,看见那薛蟠伏在他身前,他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秦钟一怔,立刻挥开他,道:“薛大爷不去打猎,来这里做什么?”
薛蟠看他醒来,斜着眼瞅他,道:“好兄弟,你怎么独自睡在这里,这地荒烟僻静,要是有人不怀好意唐突了你,可怎么好?”说着还上来拉着秦钟的手,不住的磨蹭,道:“我的好兄弟,你手这么凉,我帮你暖暖。”
秦钟恼怒,夺过自己的手,恨不得一拳将他打死,奈何动他不得。便离他远些,道:“薛大爷,你仔细风大闪了神,我要去找宝二爷了,就不打搅你了。”
薛蟠那肯放他走,忙拦住他,笑道:“小钟儿,你慢些,你宝二叔现在可忙着呢,你可不能去打搅他,来来,咱坐着聊聊天,可好?”
秦钟突然也笑了,他本来就是斯文俊秀,这一笑更是风流妩媚,夺人心魄。
“薛大爷,你如此说,我哪敢不从。”
薛蟠被他的笑容晃得心痒难耐,他本就是荤素不忌的主,此刻恨不得立刻将秦钟掳回家去,任自己所为。他斜着眼睛,道:“好兄弟,你真是聪明伶俐,你且听我的,任你做官发财只要有我,万事容易。”边说着手又缠上来,贴着秦钟,吹着气。“好弟弟,你瞧我的心跳的可厉害呢,你摸摸。”把秦钟的手往自己身上贴。
秦钟脸色一变,手一扬便要扇到他脸上,但看到他身后有四哥小厮在那边虎视眈眈,知道自己不能硬来。于是他缓缓放下手,装作不懂,道:“薛大爷,这是说什么呢,快些回去吧,时间都要到了,等下那小厮找不到我,又该到处嚷了,薛大爷,你瞧那边有人来了,可是找你来的?”
“小钟儿,你不用骗哥哥,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有你重要呀!”薛蟠脸凑上去,发现秦钟气恼的样子,他心下更难耐了,动作也明显起来。
秦钟猛地推开他,薛蟠猝不及防差点摔倒,当下稳住,大怒,骂道:“小钟儿,你可是要吃罚酒!”他拽住秦钟,嘴巴就往上亲去,秦钟急速扭过头,躲过他的嘴巴,大声吼道:“薛大爷,有人喊你呢。”
薛蟠回头,那边果然有一群人马过来,秦钟用尽全力把薛蟠踹到在地,飞快跑开,手段熟练地解开缰绳,一跃而上,对薛蟠笑道:“我可要先回去了,薛大爷,你自己在这玩吧。”说完鞭子一甩,马就蹬蹬飞奔起来,气得薛蟠只得看到他渐远的身影,那头,那群人也到跟前了。为首的就是那个钱武恩,这人薛蟠也得罪不起,上前笑道:“钱兄,你今日可得了头筹,我等佩服不已。”钱武恩马背上是一大只麋鹿,后面跟着的小厮手里也有几只野兔野鸡之类的。
钱武恩道:“我看你这这里逍遥自在的很,你薛大爷难道还差那点银子,我可不信?”
薛蟠笑道:“我可不一定会是最后,上马,咱回去,你且看看,也许今天胜负未可知。”
他打马前行,钱武恩跟上,并马而行,问道:“我来时,看见有一个人影过去了,那是谁?”
薛蟠瞅了他一眼,打着哈哈,道:“你怎关心这事,这可不是你平日作风,哪里有什么人,你眼睛花了吧,今晚你可要好好治治你的眼病,免得以后识人不清惹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