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有些让曲蝶不爽，唇角微微上扬，明明面带笑意，但却没有多少笑的意味。
“想活命吗？”
孩子连连点头。
曲蝶稍许凑近了些，紧盯他有些闪烁的眼睛，语调无比轻柔：“那就好好回答姐姐几个问题，表现得好，姐姐就放你走。”
一条毒蜈蚣从她领口里慢慢出来，顺着锁骨沟往后颈爬去，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不过短暂几秒，却让小孩儿吓出一身冷汗，完全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顾着拼命点头。
“天一教的营地你可知道在哪儿？”
孩子一脸茫然。
“这附近尸人最多的地方是哪儿？”
还是没有反应。
“那这里是中原还是巴蜀？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
曲蝶面色不善的低下头，几乎与他面贴着面，故意恐吓道：“小家伙，一问三不知，你可别是在逗姐姐玩儿呢。”
小孩儿先是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颤抖，“我、我不知道天一教……”
她吸了吸鼻子，慌张的想要解释，“主要是，您问的好多我都听不懂。”
看这孩子一副快要哭的样子，不似作假，曲蝶微不可见蹙眉，佯装平静的站起身，朝灵蛇方向勾了勾手指。
伴生圣兽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朝那堆尸人尸体游去，不过一会儿，就卷起一具尸体放到那小孩面前。
“最后一次机会，出现这东西最多的地方在哪儿？”
小孩儿明显有点怕那具尸体，除了最开始的一眼，后面基本都不敢看，“您是问丧、丧尸吗？它们应该在商城和医院这种，以前人很多的地方比较多。”
曲蝶沉默了片刻，再次问道，又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你为什么叫这东西丧尸？”
小孩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老实回答：“我们以前叫他们病人，后来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跟别人一起学这么说，习惯了。”
身旁，两条灵蛇凑上前，一条蛇蹭了蹭她表示安慰，另一条蛇则用蛇尾尾尖虚环住她脚腕。
曲蝶不是傻子，很快猜到自己如今的真实处境。
她确实穿越了，但这里不是大唐，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朝代。
思绪不由自主变得很乱，但没表现出来。
抬手揉了揉眉心，眼角瞥见那孩子一副委屈样，随口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儿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小声回答道：“我、我叫苏柔。”
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此时的曲蝶并没有追根究底。
侧头看去，略思索。
这小孩儿心地不错，带上应该能帮助自己了解这里的情况。而且再怎样，也不能放任一个小孩独自在这种到处都是尸人游荡的地方。
天色渐晚，曲蝶准备先找处地方落脚，顺便问道：“这附近哪儿有卖水和吃的？”
小苏柔认真想了想，小声回答道：“现在可能只有商城里还有没被搜刮完的物资了，因为那里丧尸很多，没人敢进去。”
听罢，曲蝶点了点头，“很好，带路吧。”
女孩没想到自己也要去，连连摆手：“可是那真的很危险，我不……”
曲蝶只斜睨了她一眼，很不好说话的样子。
小苏柔下意识缩起脖子，不敢再吭声，绕开地上那两条巨大的毒蛇，老老实实走到前面。
商城离她们的位置不远，大概半刻钟就能到达。
一路上，曲蝶顺便又问了她一些问题，大概了解这个朝代，以及如今尸人遍野的原由。
与天一教利用秘法炼制而成的尸人相反，这儿之所以会出现尸人，竟然只是因为一场瘟疫。
瘟疫蔓延开来后，许多人都死了，可还未等尸体冰冷，那些已死去的人们纷纷化身尸人，也就是苏柔口中的丧尸，毫无意识且极具攻击性。
苏柔的亲人们都在瘟疫时期丧生，她也因此感染瘟疫，后来勉强挺过去，之后就独自一人在外流浪，幸运活到现在。
曲蝶听完故事，越来越感到熟悉。
到达目的地后，她抬头看着那十几层楼高的商城，还有那挂在上头的招牌。
（xx百货商城——L市xx路分店）
L市丧尸、病毒末世……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重点，连在一起，不正是师妹们曾讨论过的一个故事背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