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依然与他琴酒没什么关系,毕竟他也看不到,而被转述的信息可信度也不强。
一个疑心病很重的男人,即使是亲眼所见,依然会在心底留下怀疑。
“说妥协太严肃了,我只是顺口念念。”多弗朗明哥的回答明显有避重就轻的意思。
“按照你的说法,你们这些人很无聊,整天没什么事?”琴酒冷哼了声,心想:要真这么算,那我的确是个劳模。过往不提,就是现在,也在休假期间抢过了贝尔摩德的事,而且还是无偿的。
“谁知道呢。”多弗朗明哥意有所指般地回答:“至少我正事没被耽搁。”
大屏幕上的热闹归热闹,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向着理想的方向永不止步——曾经的国王陛下很励志地想:哪怕我现在处境糟糕,我也要扛住,利用一切重新拿回荣耀。区区琴酒的直播是影响不到我的!
船在海面上航行,原本碧蓝而炽热的天空忽然翻了脸,乌云密布,顷刻间,大大的冰雹混着雨珠降了下来,重重地砸着船身,砸乱了慢悠悠的海面。海风呼啸,浪花席卷,船身倾斜……在有人呼喊和忙碌的背景配乐里,多弗朗明哥仍然是一副站不直、坐不平的、狂妄的模样。
琴酒刚要表示欣赏之意,就看见多弗朗明哥的位置被袭击了,而人则在攻击到达的前一秒撤开。
“呋呋,看来今天要先告一段落了,被找到了呢。”
画面一转,对准了在后方紧紧追上来的军舰,看样子是海军。
“哦。”琴酒想了想,出于回归的同理心补上了一句:“加油,别再输了。”
比起再次被关起来,建议你学习另外一个我,快不快乐另说,起码没有太吃亏。
屏幕消失不见,突然安静,琴酒维持了大约两分钟没有动作,之后重回到床上,继续看未完的书。
……
苏格兰站在东京站,陌生而熟悉的地方让他感触倍增,似叹似喜。
在接到组织的指令时,不得不说,他很困惑,很迷茫。
抛开卧底的身份来讲,作为拥有了代号的组织成员,苏格兰不敢说对组织有多了解,毕竟他们掀开的大部分真相可能只是组织庞大的情报中的极小的一角,但要说对组织某些成员的了解,他敢给自己打个五分。意思就是说,他在组织里有小小的人脉,靠着这些不经意的关系,以及某些干部的张扬作风,他……
好吧,那个干部特指琴酒。
在他的所见所闻里,再没有比琴酒更张扬的杀手了。
进入组织的人先认识的不是那位神秘的先生,或别的什么人,而是琴酒。
即使是从未跟琴酒接触过的人(比如他),都会从不同的渠道听到这个名字。
关于琴酒,组织内部的说法有许多种,每个人听到的各有不同,唯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杀人不眨眼,做搭档必死。事实也是,琴酒一直没有稳定的搭档,每一任持续不到一年就会因为各种原因遭遇意外。
可以想象,当他听到琴酒指名要他过去时,那种无法言喻的心情。
一方面,卧底的终极使命是搞垮组织,能接触到如琴酒那样地位的人是件好事,代表他离任务完成越来越近了;另一方面,他不明白自己有哪点被看中了,让琴酒特别指定,要知道那位已经是有了新的固定搭档啊。再结合传闻,让他忍不住多想:该不会,他盯上我了,想做一次性搭档,然后随便找个借口干掉我?
不过,想再多没意义,一切只有见到了琴酒才知道。
站在人来人往的路旁,苏格兰稳住了心神,四处张望。
上飞机前特意给琴酒发了信息,意外得到了回复,让他在机场等着……
那意思,是要来接机吗?
竟然有点期待。
如果琴酒真的来了……那真是非常——爽了!
甚至想向不知在何处的另一个同伴发信息表达惊叹与开心之意。
幸好关键时刻想起了一则传闻,琴酒和朗姆不和,而小伙伴是朗姆那一派的,在搞清楚琴酒的目的之前,他想先瞒着小伙伴,免得对方分心。
等了大概十分钟,苏格兰拿出了手机,很纠结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倒不是担心琴酒迷路找不到人,而是担心自己被驴了。
说来说去,传说中的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杀手来接机这事儿,着实令人震惊,像个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