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几十局的时候,陆白杨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真是作孽了,好死不死提什么直接石头剪刀布,他们俩的大脑是一样的吗,为什么每一局都是平局。陆白杨真相找一块豆腐直接拍死自己。
谢璟收回手,看来是不能靠直接石头剪刀布分出胜负,淡扫大家被雷劈了一般的脸,“我与表哥的想法总是出奇一致。”
“是啊,”孔庭竹接话,他不过长谢璟三个年岁而已,幼时他们是一齐长大的,指了指天,“大家看,这天色已晚,其他人已经分好了组,不若先开始罢。”
听他们两个背了许久的书,看他们两个石头剪刀布许久,陆白杨的脚都快站麻了,他点头,“这样吧,姐,你在他们俩之间选一个为你烧烤。”
心里暗暗发力,姐一定要抓住我给你创造的机会啊。
一下子,决定权转到了陆棠棣的手中,说实话在两个如此优秀的人之间做出选择,难眠会犹豫的。
陆棠棣看了看两张惊为天人的脸,两人都在温文尔雅地笑,于是说道:“不若我们三人一组罢。”
“嗯。”谢璟和孔庭竹异口同声,出言之后对视了一秒。
烧烤开始,终于开始了。
苏临矶已经睡着了,陆白杨把鸡腿穿好,放在火上烧烤,好奇问:“明平,你天天跟在苏临矶身后,你可知他为何日日困乏,莫不是真的是渴睡症?”
裴潜不说话时,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整个人潜水让人感知不到。被点名时,他还缩着肩膀烤着东西。
“陆少爷,”裴潜抬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与陆白杨对视了许久,终究没了下文。
林小景大爷模样,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竹条,正甩的呼呼响,叮嘱陆白杨:“不要偷懒啊,快点烤,我都饿死了。”
本来还想问什么,可能是想到他与苏临矶的交情还没到为他担忧的地步,只能咽下所有话。
陆棠棣之前从来没参加过野炊烧烤等活动,所以她连续烤了两个鸡腿,都顺利地烤焦了,但谢璟和孔庭竹那边的情况同样令人堪忧。
“谢公……无景,可以翻面了。”谢璟十指不沾阳春水,干净如玉,此时正拿着一串肉串,闻言便听话地翻了一面,翻过来,那一面已经黑透了。
陆棠棣拿着串签的手抖了一下,就算没有经验,但应该可以闻出罢。
不过很快,陆棠棣就打消了心中的疑惑,提醒同样令她头痛的孔庭竹,“先生,可以翻面了。”
这两表兄弟实在不像表的,像亲的。孔庭竹被提醒了之后,动作与谢璟一致地翻面,同样的,那一面已经焦透了,完全不能吃。
孔庭竹笑道:“荷月,下了课,你叫我无竹罢。”
陆棠棣有些措手不及,她从来没有和老师打交道走的这么近,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敬畏感,她嘴唇颤颤:“无……”
“荷月,这肉串好了,给你尝尝。”谢璟递给她一根没撒调料的肉串,半边已经黑化了。
陆棠棣推辞地笑笑,“你们先吃,我去看看他们靠得怎么样。”
她起身走后,谢璟把烤焦的肉串放置在一旁的盘子里。谢璟正色道:“表哥,你别忘了,你是因为抗旨才被革职,”故而音调沉了些,“皇家的赐婚哪有那么容易能推脱的,所以,别去招惹她,你会连累她的。”
捏着签子的手忽而一紧,他眸子紧缩,“无景,你过于紧张她了。”
气氛一度到了令人深感压抑的地步。
陆白杨那边欢脱得很,他时常在外厮混,烧烤出来的食物要味道有味道,要看相有看相,林小景吃的不亦乐乎,旁边的裴潜只顾着吃东西,对其他事情并不感兴趣。
“哎陆白杨,你烤的真好吃。”林小景两手抓满了吃食,嘴角还残留了油。
背书念经什么的,陆白杨不敢自夸,可这烧烤钓鱼打山鸡,他可是样样精,他笑:“我还有很多本事就展现出来呢。”
突然,一根烤香菇切入陆白杨的视线,林小景笑的纯粹,“给你,”但立刻又别扭道:“我是可怜你烤了这么久还没吃,特意赏你的。”
虽然林小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美食不可辜负,他放下手头的活,接了过来,咬了一口,香气四溢,王婆卖瓜:“这谁烤的呀,简直是人间至味。”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林小景踹了他一脚,“不要脸。”
“苏将军,你要不要吃点,真的很好吃的。”裴潜察觉到苏临矶已经醒了,连忙把手头的食物呈给他。
苏临矶睡够了,也是被食物的香气唤醒的,他眨了眨眼,陆白杨立刻多管闲事道:“明平,你不是他的属下,我们是同窗,不分谁高贵谁低贱。”苏临矶没把他的话放心上,没接裴潜手里的食物,拿了盘中一串凉透的韭菜。
陆棠棣咽下一口食物,看着裴潜的手还横在空中,“明平,杨杨说得对,我们是同窗不用顾忌太多。”
嗯,裴潜喉间滚过一道烈火,焯烫得他想哭,在被继母无情伤害时他都未曾有过片刻流泪的冲动。谢谢你们,陆棠棣、陆白杨。
“等等,他们在干什么?”顺写陆白杨的视线看过去,谢璟和孔庭竹正雕像一般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