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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2 / 2)


孔庭竹这才注意到这透着聪慧灵气的姑娘,颔首一笑,接着说,“听说,你们昨日外出钓鱼了?”

道完了歉不应该开始进入正题传道受业解惑嘛?陆棠棣突然想到,该不会是问罪的罢?毕竟以往自己管学生时,铺垫个两句就会迫不及待严加指出学生的问题和错误,然后给他相对应的惩罚,最后给颗枣儿吃,叮嘱几句下次不要再犯了。

提起鱼,陆白杨就来了精神,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捂着肚子,“先生,昨日我们确实是逃课钓鱼了,就是因为昨天吃多了鱼,拉稀了半天,现在肚子还疼着呢?”说完,故作□□两句。

杨杨肚子疼?陆棠棣怎么没听他说,突然转头担心道:“还疼吗?我去给你叫个大夫罢?”

“哎哟,”陆白杨侧着头,朝老姐眨了眨眼睛,“没大碍,我还能撑住。”

一收到眨眼信号,陆棠棣突然愣了两秒,随后反应过来,陆白杨是怕先生问罪惩罚他们,故出此下策。生病了还坚持上课,换了哪个老师讲课不心疼感动,谁还有心思揪着把柄惩罚学生呢?

林小景坐在后面,把他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举报他:“先生,他分明是装的!”

面对这毫不留情的揭穿,陆白杨心里恨恨骂到蠢才,朽木不可雕!就算看不顺眼陆白杨姐弟,莫不成你林小景昨天没逃课钓鱼?蠢才,蠢才也!

孔庭竹走下来,走到陆白杨身旁,微笑着关心:“实在是肚子疼,不妨和我说,我放你一天假,好好回去休息。”

本来就无情戳穿了,陆白杨就没有底气,连忙摆手,请先生回到讲台:“先生,不必了,开始授课罢,别让我耽误大家太多时间。”

孔庭竹看了他一眼,还是浅笑,“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先开始罢。”

在孔庭竹授课的期间,苏临矶一直在睡觉,面对如此顽劣不堪的学生,陆棠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到下课的。

孔庭竹博学多才,来当私塾先生,他是个例外,也是个传奇,身为最年轻的权同知贡举,别人都说他将来前途无量。可他在风头最盛的时候回来做了一介塾师,在着开封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身在朝堂,他是衷心无二,更为朝廷利益勇于抨击黑暗,试图以一己之力让科举更加公平,这样才华与能力兼具的人,还生的样貌极好,真是老天赏饭吃自己还努力。

听了孔庭竹的课,陆棠棣突然有了对比,他比孔繁讲的更好,更加生动。就是在这样让人如沐春风的课堂,传来了一阵小声的鼾音。

真是煞风景,罪魁祸首苏临矶!

一下课,陆棠棣就气势汹汹地弄醒了苏临矶,“苏临矶!你上课睡觉不仅是对先生的不尊重,更是对你的不负责。”

她这一句话还没先把苏临矶弄醒,就先吸引了刚合上书的孔庭竹,孔庭竹指腹轻轻压着书卷,静静地投来目光。

苏临矶醒来时,眼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上去疲惫又困倦,抬头时,光线一亮,眼睛被刺痛地猛地半眯眼睛。

“什么事?”

林小景插嘴道:“多管闲事。”

怎么哪哪都有林小景,不过林小景有陆白杨对付,陆白杨顺着她的话说,“说的不正是你自己嘛?”被孔庭竹温柔的授课声催眠了许久,陆白杨起身活动,朝着林小景伸出一只手,跟要债似的,“拿来。”

林小景眉头一皱,“拿什么?”难道不成我还欠你东西了不成?

“拿检讨书!你不会没写罢?”陆白杨脸色一惊。

林小景“哦”了一声,极其不情愿地翻书找,昨天把那张纸扔哪里去了?梨花看到小姐翻箱倒柜,手心里冒出一阵冷汗。

这头,陆棠棣又巴拉巴拉和他讲了一堆思想工作,正讲到严重处,已经合上了眼睛的苏临矶居然打了一个哈欠。

“苏临矶!”他简直太过分了,陆棠棣重重地敲桌子,这时孔庭竹走了过来,淡淡地扫了一眼苏临矶,转而劝陆棠棣,“没事,他要是不想听课,就由着他罢。”

面前如此宽松的塾师孔庭竹真的是孔繁的祖上了,陆棠棣眼睁得老大地看他,脑海里快速回想,那个一言不合罚人抄书的师傅,孔繁是一个上课严饭不允许学生东张西望的魔鬼教师。

谁能想到,魔鬼的祖上居然是天使。

不过很快,陆棠棣就觉得,正因为孔庭竹好说话,没有震慑力,苏临矶才敢肆意妄为,所以,陆棠棣来管。

“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您去备课罢。”乖巧一笑,陆棠棣又接着敲桌子,孔庭竹见状,只好回到讲桌。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临矶连续几次被人吵醒,现在已经不耐烦,还有了火气。

预感到大事不妙,裴潜立刻上前来,“陆姑娘,您就别管苏将军了。”

已经注意到身后动静的谢璟依然看着书,可是心思不自觉地飘了,一个字也未读进去。

“明平,你们不能因为他是将军之子就纵容他,这样会把他纵坏了的。”陆棠棣和裴潜说了道理,把他拨开,刚才还趴桌睡觉的苏临矶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还是趴在桌子上。

不知道是在嘲讽陆棠棣,还是在嘲讽苏熔金,或者是在自讽,他笑了笑,“你管的还真是比我爹还宽。”

“苏临矶,昨天比赛的规则你还记得嘛?”比赛第一名有权管理其他人,陆棠棣在获胜组。

当然记得,不知道是不是遗传的士兵血脉作乱,苏临矶缓缓地坐了起来。士兵,在下听军令,军令如山。

虽然苏临矶只是坐起来,还是一副无力的样子,但陆棠棣也没有多做纠缠。

可这边的问题解决了,那边又出幺蛾子了。

陆白杨很少真的生气,可这一次,他气的满脸通红,用力狠狠地薄如蝉翼的纸甩在桌子上,气道:“林小景,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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