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池潇忽然抓住徐书丞的袖口,愁眉苦脸地问他:“我的鸡爪呢?”
徐书丞能想到的就是餐桌上那盘很热销的柠檬鸡爪,他知道池潇喜欢这种口味,当时还想给她夹一些,但她说下午吃过了。
她打小吃东西就有度,再喜欢的食物也不会胡吃海塞,所?以餐桌上的鸡爪基本没动过。
裴思澜和秦卓晖聊天去了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傅寒和孟悠作为主人没喝太多,正要送他们呢,一听池潇的话,孟悠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啊对!思澜做的柠檬鸡爪专门给因因留了一份打包的,稍等下我这就去拿!”
池潇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了,还不忘对孟悠道谢:“谢谢孟悠姐。”
语速很慢仿佛小学生念书一样。
池潇顺利拿到打包好的柠檬鸡爪,跟傅寒孟悠两人道别后,被徐书丞半搂半抱着上了车。
看着池潇被徐书丞拢在怀里的背影,又想到她刚才道别时的语调,孟悠不由得感?慨道:“这么可爱一小姑娘,换我也要捧在手心宠着护着。”
平时看着冷冷清清不怎么活泼的性子,却有最纯净热忱的心肠,更想不到醉酒后是这么可爱乖巧的模样。
孟悠觉得要换做自己是男人,不动心都不行。
想到这一点,她推了推身旁的傅寒,仰头笑问道:“哎?你给我说实话,因因这样的女孩子,你以前动过心吗?”
傅寒无奈地看着她,“你怎么也开始给我出送命题了?”
孟悠挑眉,眼尾稍扬,“这意思你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啊!你也不想想因因是谁的老婆,我还没认识她那会儿就先认识了徐书丞,然后才知道他有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媳妇儿……虽然不想承认吧,徐书丞的人,我们这群人里还真?没谁敢觊觎。”
孟悠是信得过傅寒的,刚才那样问也就是随口一提。
可能女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在类似问题上从男人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更容易满足,傅寒的回答深得她心。
两人手拉着手进门,傅寒看到李呈昱在和身边坐着的朋友喝酒聊天,忽然示意孟悠看了一眼。
“哎不对!你看那个李呈昱,他是个例外。”
孟悠不解,“什么例外?”
傅寒解释道:“他额角有块很小很淡的疤痕,被头发挡住了平时看不太出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孟悠摇摇头,倒是生起了几分探究的心思,耐心听着傅寒说下去。
“徐书丞揍的。”
孟悠惊讶地张了张嘴,难以想象两个十分要好的朋友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当然她最难想象的是徐书丞打人的场面。
傅寒回忆道:“应该是他们初中那会儿吧,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你也懂的,李呈昱少年时人就有些傲气,徐李两家也有交情,长辈都认识,他被家里人拿徐书丞比着长大,处处也总是逊色徐书丞一些,不服很久了,大概是被压太久了人有些躁,有回看到池潇就口不择言要把?徐书丞这小媳妇儿抢过去气死他,然后就被揍了一顿。”
傅寒的语气除了感?慨之外,还带着笑意。反正不是自己遭殃,幸灾乐祸是他们的常态。
“那是徐书丞这辈子唯一一次被叫家长。”傅寒笑得更开怀,“当时学校还专门开了个紧急会议研讨要不要请他的家长,生怕稍有差池把?徐家给得罪了。”
再稳重冷淡的人,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也会有喜怒悲欢。
那大概是徐书丞迄今为止情?绪最外露的一次。
孟悠听得有趣,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不打不相识呗……”
后来,当李呈昱发现徐书丞对自家小媳妇儿情根深种而小媳妇儿一无所?知甚至感情?上缺根筋时,终于找到扬眉吐气的机会,没少拿这事?儿刺激徐书丞。
*
刚才在傅寒家门口看到池潇乖乖巧巧的模样时,徐书丞心里还有些意动,这会儿见她上了车还抱着饭盒不松手跟抱着什么宝贝似的,便笑她:“这么喜欢吃?”
池潇看看怀里的盒子又看看他,反应慢半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给哥哥带的。”
“哥哥?”徐书丞微微皱起眉,面上似有不满,“这么惦记他?那我呢?”
池潇“啊”了一声,是疑问似的尾音上扬,“你刚才没吃够吗?”
“没有。”徐书丞示意了一眼她手上,“就想吃你怀里这个。”
池潇用仅剩的意识思考了一会儿,提议道:“那给你一半,给哥哥一半。”
徐书丞似乎还是不太满意,然而眼底却藏着笑,一面给她顺着头发一面无情?驳回她的提议:“不行,我都想要。”
这可把池潇难住了,抱着盒子沉思半天才抬起头:“那都给你吧,我再拜托思澜姐给哥哥做一份,好不好?”
徐书丞没有立刻回答她,低头靠近,将隔在两人之间的盒子挪得远远的,把?池潇抱了个满怀,在含住她唇瓣前低低说了句:“好,因因好乖。”
今晚的池潇格外乖巧,大概是醉了后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无法正常思考,又对徐书丞格外信任,什么都愿意听他的,要她做什么都乖乖照做,毫无反抗之?心。
这一夜,徐书丞过得比新婚夜还满足。
这可苦了池潇,第二天起床时腰酸背痛的,大概是昨晚喝的酒后劲儿有些大,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但她没怪酒,也没怪自己酒量差,只怪徐书丞“趁人之危”故意欺负她。
今天早上徐书丞有个会,去公司开完会中午回家时,池潇刚起床没多久,正恹恹地坐在餐厅里等他回来开饭。
看到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徐书丞原本还算平和的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了?”
习惯性摸了摸她的脸,却换来幽怨地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