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皱了皱眉,显是很不喜欢这种做法,看向王怜花,笑道:“王公子,老实交代,你有没有用鞭子抽过她们?”
王怜花哼了一声,道:“你把本公子当成什么人了?本公子向来怜香惜玉,怎么会做这种事?”
贾珂噗嗤一笑,继续问道:“你见过几个人同时被人用鞭子抽,但是你见过几百人同时被人用鞭子抽吗?”
王怜花睁大了眼睛,摇头叹道:“我原本以为自己算得上见多识广了,但是几百人同时被人用鞭子抽,这种事我还没真见过。何止没见过,简直连听都没听说过。”心念一转,狐疑道:“你要带我去哪?”
王怜花本以为贾珂要说妓院,哪想到他微微一笑,说道:“皇宫。”
王怜花怔了一怔,道:“皇宫?”声音中满是愕然。
他二人来到皇宫,许寒封已经布置好了人手,两人一组,一共三百二十一组。
许寒封见贾珂说要回家请援手,带来的竟然是王怜花,心中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迎了上来,笑道:“两位要不要也拿一根鞭子玩玩?”
贾珂笑道:“不了,我和怜花就在四处转转,以我们二人的轻功,若是宫九现身了,说不定能及时赶到,将他制服。”
许寒封心道:“他大概是担心自己喜欢抽人的癖好和王怜花喜欢挨抽的癖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出来,才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微微一笑,也不强求,将鞭子收了回去,见王怜花站在贾珂身旁,不复早上那副连路都没法走的柔弱模样,关心道:“王公子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王怜花颔首笑道:“多谢许总管关心,在下内力恢复以后,身上的伤就没什么大碍了。”
许寒封也知道他先前中了十香软筋散的事,点头笑道:“那就好。”
贾珂张目四望,没看见陆小凤的身影,好奇问道:“许总管,陆小凤呢?”
许寒封道:“他在昭阳殿那边。”
贾珂嗯了一声,笑道:“那我过去看看。”
贾珂和王怜花过去的时候,陆小凤正在凝视手里的鞭子,他的目光深情而专注,他看着手里的鞭子,就好像在看他的情人,并且还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情人。
贾珂笑嘻嘻道:“鸡兄,好久不见。”
陆小凤看见了贾珂,板起脸来,说道:“别叫我鸡兄。”
贾珂微笑道:“那叫你什么?”
陆小凤道:“叫我变态兄。”
王怜花噗嗤一笑,道:“陆兄怎么会想要当变态?”
陆小凤道:“如果不是变态,为什么会喜欢用鞭子抽人?”
然后他向贾珂和王怜花一笑,笑容很是得意,道:“还好不止是我,你们两个在别人眼里,也和我是一样的变态。”
贾珂眨了眨眼睛,奇道:“什么意思?”
陆小凤道:“是你推荐许总管来找我的?”
贾珂笑道:“不错,毕竟宫九把你骗得那么惨,我想一定很愿意在这件事上出一份力。”
陆小凤黑了脸,道:“我当然很愿意帮朝廷抓到宫九,但不是用这种办法。”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许总管见到我,就跟我说,希望我能帮朝廷的忙,抓到宫九,我一听这话,立马答应了他,然后他就拿出了一条鞭子,递给我,等我接住鞭子,就对我说:‘陆兄,我知道你很喜欢用鞭子抽人,并且宫九很喜欢被你用鞭子抽,我希望你能进宫,用鞭子去抽侍卫,说不定宫九见到你用鞭子抽人,就会因为心绪起伏太大,一段时间内没法再用龟息大法了。’”
贾珂笑道:“我只和许总管说过你从前用鞭子抽宫九的事,可没对他说你很喜欢用鞭子抽人。”
陆小凤哼了一声,说道:“当时我听到许总管这么说,立马就向他解释,我不喜欢用鞭子抽人,但他立马露出一副很理解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说道:‘陆兄,我知道这种爱好很见不得人,你不愿承认也是正常,你放心,我是不会四处乱说的,但是你的事,贾珂贾侯爷都已经告诉我了。’”
贾珂笑了,说道:“他是怎么说的?”
陆小凤居然也笑了,洋洋得意道:“我当时也问他,你究竟是怎么跟他说的,他就跟我说:‘虽然贾侯爷没有明说,但是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他和你经常用鞭子去抽人,宫九和王怜花则喜欢被你们抽。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你们这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根本算不得什么事的。你放心,出了这道门,这件事我绝不会再提,只是请你能够帮我这一次,帮朝廷这一次,只要找到宫九,一切好说。’嘿嘿,两位变态老弟,承让了。”说着,居然还抱拳一笑。
王怜花初闻陆小凤说贾珂经常用鞭子抽人,脸色微微一变,疑心贾珂从前真的做过这种事,然后听到陆小凤说他自己喜欢被贾珂抽,神情一滞,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等陆小凤说完话,他就问贾珂道:“你都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简直要怀疑贾珂在外面时不时就肆无忌惮的败坏他的名声了。
贾珂满脸无辜道:“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和他提议,用鞭子来把宫九吸引出来,据我所知,鞭子对宫九的吸引力,不吝于一只小鸡对一条饿了好几天的狼的吸引力。”
陆小凤板着脸,正色道:“你为什么要用小鸡来打比方?小鸡那么可爱,狼为什么要吃了它?”
贾珂也板起脸,正色道:“你说的不错,我应该说,据我所知,陆小凤的鞭子对宫九的吸引力,不吝于一只小鸡对一条饿了好几天的狼的吸引力。”
陆小凤恨得牙痒痒,拿起鞭子,笑道:“多谢夸奖,那你要不要试试我的鞭子?”
贾珂噗嗤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已经名草有主了,真要挨鞭子,我也只挨我老婆的鞭子。”
王怜花笑道:“妙极妙极,我正想拿鞭子找人抽上一抽,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从树上折下一条柳枝,他将真气灌入柳枝之中,随意一挥,柳枝便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极为响亮,听起来倒真像是一条鞭子,并且还是一条很结实的鞭子,让这条鞭子打在身上,一定会落下一条红红的印痕,要好几天才能消失。
宫九在熟睡中听到了这道声音,猛的睁开眼睛,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智更先记起了鞭子落在身上的感觉,那样的美妙,那样的快活。
他全身热血沸腾,忍不住解开了衣襟,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感到了窒息。
”啪“的一下,鞭子落在了侍卫的身前,一秒钟后,侍卫才发出了一声惨叫,但是他这浮夸的惨叫声很快就淹没在起伏不断的惨叫声中。
陆小凤看着侍卫那张肌肉扭曲的脸孔,见他演技这般浮夸,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但是他很快想起了宫九。
宫九是英俊的,冷酷的,自负的。
陆小凤却总是看见他最痛苦,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
他见过宫九浑身血肉腐烂,那时宫九就躺在他的怀里,那样的痛苦,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但是他的眼睛却那样的明亮,那样的坚定,他甚至还抬起了一只满是血污的手,说道:“陆小凤,你别哭。”
陆小凤始终想不通宫九是怎么熬过那半个月的。
如果换做是普通人,就算他的身体可以始终不死,但是不消一天,只怕他的精神就已经崩溃了。
他也始终想不通宫九做了这么多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名气吗?
不,凭他的武功和心智,如果他想要名气,在十年前,他就可以名动天下。
是为了权势吗?
吴明做了这么多事情,是为了造反,他帮着吴明做事,如果吴明一朝成事,他确实可以得到滔天的权势。
但他并不是一个在意权势的人。
他甚至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生活水平,他既可以住很豪华的客栈,也可以在路边吃最便宜的小吃。
陆小凤不得不承认,宫九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谜。
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也算患难与共了,但他仍然不了解这个人。
一只雪白的手,破开土层。
然后一个人从土中爬了出来。
这个人或许年纪很轻,又或许年纪已经很大了,满头满脸都是泥土,模样看不清晰,只能看出他个子很高,腰却很细,腿也很长。
这个人从土中爬出来后,并没有立刻站起来,也没有立刻爬走,而是在地上挣扎,在地上打滚。
突然之间,一道“嗖”的声音划破长空,但很快淹没在惨叫声和鞭打声中。这道声音很轻,但这个人还是察觉到了,他抬头看了一眼,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刻逃走,但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他撕扯着衣服,低呼道:陆小凤……陆小凤……”
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一根树枝已经斜插在他的右手上,将他的右手牢牢钉在地上。
这样刻骨的疼痛,这个人却心头滚热,脸上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只觉自己那被人鞭笞的渴望稍稍得到缓解。
随即他反应过来,强忍冲动,向树枝飞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不远处有一棵极高的松树,两个少年坐在松树之巅。这两个少年,一人穿着湖绿绸衫,一人穿着粉红绸衫,搂着腰,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那松树顶梢在风中来回晃动,他二人的衣衫也在风中轻轻摆动,时而分开,时而又交缠在一起,但他二人竟然坐在树梢上平稳不动。
就见那身着湖绿绸衫的少年凑到那身着粉红绸衫的少年的耳边说了句话,后者嘻嘻一笑,向前者点一点头,然后两人离开松树,轻飘飘落到这个人的面前。
这个人看着他们,似乎认出了他们是谁,又似乎没有,他直直地盯着那身着粉红绸衫的少年手里的柳条,颤声道:“用柳条抽我……用力抽我……求求你……求求你……”
王怜花看着宫九,笑道:“在下活这么大,不知道被人求过多少回,还头一回听人说,求我用柳条抽他。”看向贾珂,微笑道:“贾兄,你说我抽还是不抽?”
贾珂笑道:“你若敢抽他,回家我就用鞭子抽你。”
王怜花嘻嘻一笑,问道:“是哪条鞭子?”
贾珂笑道:“除了你想的那条,我哪舍得用别的鞭子碰你。”
王怜花叹道:“我本来不想抽他的,你这样一说,岂不是逼我抽他?”
说着挥起柳条,狠狠地抽下去。
他第一下抽在了宫九的右肩上,只听“哒”的一声,宫九身子一抖,只觉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自右肩蔓延开来。
他的右肩肩骨,竟然被王怜花这一下抽得粉碎。
这样刻骨铭心的痛苦,在宫九心里,竟然如同美酒一般醉人,他忍不住低呼一声,声音既痛苦,又快乐,说不尽的缠绵婉转,听在耳中当真荡气回肠。
贾珂正笑吟吟地看着宫九,听到他这声音,不由得笑容一僵,道:“老婆,我怎么觉得你在当着我的面出轨?”
王怜花噗嗤一笑,道:“既然你这样说,我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用这根柳条抽你一下,怎么样?”
贾珂笑道:“嗳,你舍得吗?”
王怜花叹了口气,道:“我舍不舍得有什么用?你非要让我抽你,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贾珂嘻嘻一笑,笑容很得意,问道:“我是说,你舍得用这根碰过宫九的柳条,来碰我吗?”
王怜花一顿,哈哈一笑,在贾珂嘴上亲了一口,道:“不舍得,当然不舍得。”
他二人在这里你亲亲我,我亲亲你,宫九等不到王怜花抽他,忍不住恳求道:“快……快抽我!求你……快……快抽我!”
王怜花脸上一冷,道:“没看见公子爷正忙吗?”说着又在贾珂嘴上亲了两口,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贾珂,然后挥起柳条,重重地抽了下去。
这一下击在了宫九的左肩上,将他的左肩也抽得粉碎。
宫九痛呼一声,眼神渐渐清明,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他稍一用力,便感到双肩一阵剧痛,想来是双肩骨头俱已断开,这种伤势,可不是他的内功能轻易恢复的。
宫九强忍剧痛,便要从地上跳起来,离开这里,忽听得嗖嗖两声,随即双膝一阵剧痛,原来王怜花见他要逃,也不出声,直接用柳条击中他的双膝,将他双膝也抽得粉碎。
王怜花微笑道:“好重的伤势,但这伤势却是你自己求来的。”
早有几个侍卫听到声音赶了过来,他们站在一旁,看见那折腾了他们好几天的宫九现在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看见王怜花谈笑间就将宫九双手双足废掉,不由骇得目瞪口呆,一颗心怦怦乱跳,均想:“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王怜花。”
王怜花扔掉柳条,看向贾珂,正欲说话,就见贾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简直一瞬也不舍得移开。他心中一动,向贾珂微微一笑。
这一笑就好像某种暗示一样,贾珂伸臂将他抱住,吻住他的嘴,过了许久,贾珂才放开他,低低笑道:“王公子真是尤物。”
王怜花噗嗤一笑,凑到贾珂耳边,低声道:“你不总是标榜自己是个好人吗?怎么看见我出手狠辣地折磨人,居然这样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