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位老宫主出手对付他,咱们才得以脱身,继续去找宫九。现在那个来救宫九的援兵已经离开了,他似乎放弃寻找宫九了,咱们也没有找到宫九的下落,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宫九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开皇宫。”
陆小凤忽然笑道:“许总管,你知不知道,宫九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许寒封眼睛一亮,道:“愿闻其详。”
陆小凤道:“他是一个在客栈里都会迷路的人。”
皇帝怔了一怔,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宫九迷路了?”
陆小凤点点头。
皇帝难以置信道:“吴明怎么想的,竟然安排一个在客栈里都会迷路的人,进皇宫来刺杀朕?”
陆小凤一怔,喃喃道:“不错,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从没想过要宫九活着离开?”
皇帝道:“你们去各宫搜过了吗?”
许寒封道:“都搜过了。”
皇帝沉吟半晌,冷笑道:“他又不是鸟,没法飞上天空,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见了。”
他看向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道:“你们可以走了,但是这几日不要离开皇宫,朕如果有事,说不定还会召见你们。”
陆小凤点头应是,他和西门吹雪离开御书房,门关上的时候,隐隐听见一句:“叫黄药师进宫,朕要见他。”
陆小凤怔了一怔,脚下却没有停留,和西门吹雪走出宫去。
他二人离开皇宫,陆小凤仰头看着天空,只觉得今天的天空蓝汪汪的,好像一片明净的湖泊,实在可爱。
西门吹雪却没有他这样的闲情逸致。
陆小凤见他要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打算去哪?”
西门吹雪道:“客栈。”
陆小凤笑道:“我和你一起。”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
他们一路走到客栈,西门吹雪推开客房的屋门,正要走进去,忽然陆小凤叫住了他,西门吹雪停下脚步,道:“怎么?”
陆小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知道,我是你的朋友。”
西门吹雪冷冷道:“我从没有否认过这点。”
陆小凤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西门吹雪道:“哦?”
陆小凤道:“哪怕你失败了,被人嘲笑,奚落,或者遇见别的事情。”
西门吹雪脸上一冷。
陆小凤道:“我都会是你的朋友。”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却变得温暖了。
他忽然道:“陆小凤,进来喝杯水吗?”
陆小凤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喝酒的话。”
西门吹雪道:“你并不是一个常常喝酒的人。”
陆小凤道:“不错,因为我并不会常常心情不好。”
西门吹雪道:“因为宫九?”
陆小凤避而不答,笑道:“你陪我喝一杯?”
许寒封也很想喝一杯,他叹了口气,走进御书房,硬着头皮道:“皇上,我们没找到黄药师。”
皇帝脸色微变,道:“他没有去贾珂的府上?”
许寒封道:“没有,黄姑娘似乎还不知道,黄药师已经到京城了。”
皇帝哼了一声,道:“只有他知道贾珂在哪里,他不待在贾珂府上,莫非他不想让朕找到贾珂?”
许寒封道:“卑职以为,说不定贾爵爷就是这么吩咐他的。”
皇帝道:“哦?”
许寒封道:“卑职以为,贾爵爷假装自己被毒蛇咬中,回到家后,就让江小鱼假扮自己,他自己则偷偷离开家里。这一招金蝉脱壳,当然不是使给皇上您看的,只能是使给吴明,或者是用两次用毒蛇刺杀贾爵爷的那个人看的。”
皇帝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许寒封继续道:“自此贾爵爷由明转暗,才查出吴明这阴谋来。卑职虽然不知道吴明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但是卑职以为,这两天贾爵爷多半改头换面,潜伏在吴明的身边,探得了他不少秘密。
贾爵爷找黄药师来帮他报信,而不是找别人报信,更可见其谨慎之处,卑职以为,这会儿咱们贸然去找贾爵爷,很可能让贾爵爷身份暴露,说不定贾爵爷就是担心这件事,才吩咐黄药师,见过皇上以后,就离开京城,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他。”
皇帝笑道:“你说的不错。”脸色一沉,道:“但是宫九现在还在宫里,朕如何能安心?”
许寒封不敢说话,宫中侍卫已经将每一间宫殿都搜查过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见过宫九。
宫九究竟藏在哪里?
难道他还能隐形不成?
茶水在明亮的灯光下,闪动着细碎的金鳞。
贾珂吁了口长气,闭上眼睛。
王怜花笑嘻嘻道:“你又输了。”
贾珂将手里的黑子扔进木盒,苦着脸道:“咱们是不是该做点别的事了?”
王怜花笑道:“先等等,你别想耍赖。”说着拿起毛笔,笔尖在砚台里蘸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走到贾珂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贾珂很配合的扬起脸来。
只见他的脸上给墨汁画上了十来个图案,横七竖八,早已看不出从前的英俊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又滑稽,又可笑。
王怜花看他半晌,叹了口气,心满意足道:“你脸上好满,我都不知道应该画在哪里了。”
贾珂笑道:“那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王怜花眉毛一扬,道:“说来听听。”
贾珂伸手抱住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笑道:“就画你脸上好了。”
王怜花笑道:“想得好美,难得你这么倒霉,本公子不好好出口气,怎么对得起你从前欺负我那么多次。”
贾珂笑道:“咦,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怎么不记得?”
王怜花哼了一声,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说没有这回事,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你常常忘事,但是我记性好得很,每一件事,我都会帮你牢牢记下的,以后你有什么事不记得,只管来问我就是了。”说着伸手捏住贾珂的右脸颊,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一个空隙,在上面画了一朵莲花。
贾珂装作苦恼模样,点头道:“这样说来,我确实有一件事情记不清楚,还请王公子指教。”
王怜花点头道:“你说。”
贾珂凝视着他,双目露出怀疑神色,迟疑道:“就怕王公子也不记得了。”
王怜花眉毛一扬,忽又笑道:“你是在用激将法吗?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哼,你尽管开口,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是发生过的,本公子都能回答上来。”
贾珂微笑道:“嗯,我想问一问王公子,咱们上一次打赌,赌注是什么嘞?我怎么忽然想不起来了。”
王怜花干咳一声,道:“咱们俩什么时候打过赌了?”
贾珂故作惊奇道:“咱们两个没有打过赌吗?”
王怜花眨了眨眼睛,忽然把毛笔一扔,伸手勾住贾珂的脖子,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嘴唇附在他的耳畔,凶霸霸道:“你究竟和谁打过赌?居然还把那个人记成了我?看我不一口口咬死你!”
贾珂道:“你真的没有和我打过赌?”
王怜花又咬了他一口,斩钉截铁道:“当然没有!”说着就感到一股极为柔和的力量自身前传来,他被这股力量推离贾珂怀里,坐到了床上。
王怜花怔了一怔,看向贾珂,就见贾珂坐在椅上,一只手搭在桌上,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拿起棋盘上的几枚棋子,将棋子一枚枚抛上天空,又一枚枚用手接住。
王怜花直着眼,看他半晌,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贾珂道:“我在玩棋子。”
王怜花道:“我又不是问你这个。”说着从床上跳下来,走到贾珂面前,伸出手去,正要摸摸他的脸,忽然又感到那股柔和的力量自身前传来,他又一次坐到了床上。
王怜花微微皱眉,很快又笑道:“你在闹什么脾气?”
贾珂一脸莫名其妙地道:“我哪里闹脾气了?”
王怜花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抱你?”
贾珂满脸嫌弃道:“不好意思,我有老婆了,除了我老婆,谁也别想抱我。”
王怜花又好气,又好笑,问道:“难道我不是你老婆?”
贾珂摇头道:“我本来以为你是,现在看来你不是。”
王怜花脸一沉,冷冷道:“哦?我怎么不是了?”
贾珂道:“我和我老婆没事就爱打赌,你和我都没打过赌,怎么可能是我老婆。”
王怜花哼了一声,微笑道:“难道你只记得你们两个打赌,不记得其他事情了吗?”
贾珂道:“我当然记得了,但那是我和我老婆的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连我和我老婆打赌的事都不知道,就不要打听我们两个的事了。”
王怜花笑道:“你误会了,其实我对你们两个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不过有些好奇,你老婆现在在哪里呢?”
贾珂道:“不知道。”
王怜花道:“哦,那你要去找他了?”
贾珂道:“当然了。”
王怜花道:“那你要怎么找他?你总不能见到一个人,就问他有没有和你打过赌吧。”
贾珂道:“我自有办法,就不劳你操心了。”
王怜花笑道:“你说说么,毕竟人海茫茫,你要找你老婆,无异于大海捞针,你把这办法告诉小弟,小弟也可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你找到你的老婆。”
贾珂摇头道:“这个办法只能我用,不能你用。”
王怜花奇道:“为什么?”
贾珂沉吟片刻,勾勾手,道:“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我这个办法是什么。”
王怜花哼了一声,走到贾珂面前,贾珂站起身来,嘴唇贴到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王怜花听了这话,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瞪着贾珂,又羞赧,又气恼,还有几分说不出的兴奋。
贾珂道:“所以我说这办法你用不了,只能我用,不然我头上岂不要绿得发光?到时候我每遇见一个人,就——”
王怜花扑了上去,用嘴唇堵住贾珂的嘴唇,恨恨道:“你不许对别人做这种事!”
贾珂正色道:“男男授受不亲,王公子,还请你自重。”便要推开王怜花。
王怜花呸了一声,道:“你都打算用这种办法找人了,还好意思说男男授受不亲?”说着手脚并用,紧紧抱住贾珂,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老公。”
贾珂一本正经地道:“王公子,请你不要随便这么叫别人,要是让我老婆听见,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王怜花白了他一眼,气哼哼道:“我都叫你老公了,你还不满足吗?”
贾珂义正言辞地道:“王公子,你真的对我有很深的误解,我对别人叫我老公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想听我老婆一个人叫我老公。”
王怜花险些气破了肚子,可惜他手脚都忙着抱住贾珂,省得他推开自己,只得低声细气道:“我错了,好不好,接下来一个月,我会按照咱们两个的约定,乖乖的这么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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