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看见贾珂手里的暗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想了想,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讲了一个小孩,尼姑和盐贩的故事。”
贾珂笑道:“回答正确。”
他将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收回怀里,等楚留香关上门,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楚留香湿漉漉的头发上。
“你的头发这么湿,难道刚从河里出来?”
“回答正确。”楚留香挑着眉笑了笑,他笑的时候,还有血珠从嘴里溢出来。
陆小凤道:“你受伤了?”
楚留香点点头:“我刚去了一个地方。”
贾珂道:“难道你去城南别宫了?”
楚留香道:“没错。”
陆小凤道:“那你见到七皇子了?”
楚留香道:“没有。但是我见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很神秘的女人。”
他从怀里拿出那块从少女肚子上找到的黄布,黄布几乎已经被血染成了橙色。
楚留香将其在桌子上铺平,贾珂凑过去,读了起来。
这块黄布原来是一份圣旨,上面的文字很简略,是让京城十三个奸细配合暗探萧碧水行事,见到此份圣旨如同见到皇帝本人。落款是丹国的皇帝,上面还印着丹国皇帝的印章。
楚留香看着他们惊讶的神情,摸了摸鼻子,将自己在城南别宫如何被叫去煎药,如何发现药方不是治天花的药方,如何发现宫女不对劲,如何混进七皇子住着的宫殿里,如何躲过神秘男人将丹国的暗探救出来这些事一一道来。
贾珂道:“我有一个问题,假设我从小在身上刺了一块刺青,我有没有办法把这刺青给毁掉,让别人看不出来?”
王怜花道:“只能割掉那块皮肤,除此以外,只能用其他手段将这块刺青盖住,但是只要仔细检查,还是能看出来。”
贾珂缓缓点头,道:“也就是说,丹国这暗探究竟有没有遮挡自己身上这刺青,楚兄当时没看见,后来楚兄将她带入水中,就算之前她用涂料抹在上面,被水泡了这么久也看不出来了。”
陆小凤道:“你怀疑那位姑娘不是丹国人?”
贾珂道:“聂政刺杀侠累,怕连累其姐,以剑划脸剜眼,她既然是为丹国做暗探,手上又有这自证身份的圣旨,难道不该将自己身上足以证明自己的来历的刺青剜去么。还有她在脸上蒙手帕,楚兄看见了会起疑,难道她没想过七皇子身边的人看见了也会起疑么。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楚留香道:“不错,不止是她,那个待在七皇子房里的男人也很奇怪。我看过她胸口衣服的撕口,不是不小心挂到那里破的,是被手撕开的,一般人看见刺客,谁会想到去撕破对方胸前的衣服来看其身份。似乎这人也知道来的会是丹国的人似的。”
陆小凤道:“那个男人你有什么线索吗?”
楚留香回忆道:“我没看见他正面,只依稀看见他身材修长,听声音应该是四十左右的年纪,说话时声音洪亮爱笑,没有口音,武功很高,他一掌将那位萧姑娘的心脉震碎,用的是崆峒派的七伤拳,而打伤我那一掌用的应该是蓬莱派的碧海消云掌。
只是我记得这些年蓬莱派里无一人练成碧海消云掌,在衡山一役里,连记载这门绝学的古籍都丢失了,这门绝学应该彻底失传才是,若非我从前曾经看见过先人用这门掌法在石壁上留下的痕迹,只怕也认不出来。不知道那人和蓬莱派有什么渊源。”
贾珂正托腮沉思,忽然觉得左手一痛。
贾珂顺着疼痛看过去,见是一只白玉似的小手正紧紧掐着自己的左手。
他顺着这只手一路看过去,不意外的看见王怜花。
只是现在王怜花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几乎冒出火来。他紧紧的咬着牙齿,就好像他紧紧的掐着贾珂的手一样。
贾珂眨眨眼,在自己的左手被他掐的失去知觉之前,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用右手捂住嘴,一句“卧槽”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
他妈的!那个男人是王怜花的老子快活王吗?
要不要这样啊!老子刚对付完王云梦已经很心力交瘁了!你们夫妻别这么心有灵犀的来排队整老子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