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好像是有传送阵需要定期保养这种说法...但应该也不是生锈吧?
看她好像一时半会搞不定的样子,我就迫不及待的从上面下来了。
“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希拉连忙摆手,“您觉得无聊的话可以随便走走,我好了就叫您。”
这种被当成了小孩子哄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眼远处隐约有龙形魔物飞过的天际,琢磨着这么危险的地方我也不敢随便走啊,虽然我确实很好奇就是了...
算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就当一日游好了,大不了别走太远,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最终我还是成功说服了自己,小心翼翼的迈开了探索未知世界的第一步。
然而下一秒,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希拉小姐,你好像有客人来了。”
“恩?”希拉疑惑的抬起了头,“应该只是傀儡吧?远远看着是挺像人的。”
我又仔细的看了会,“你有给傀儡穿披风吗?”
“我为什么要给傀儡穿披——”
希拉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她也看到了我说的那个人。
就在我们说话的几秒钟时间内,那道身影原本还离我们有几十米的距离,转眼就缩短到了十米不到,偏偏他的步伐看上去也只是在悠闲地散步而已,配上这速度就一下子变得诡异了。
我下意识后退几步朝希拉靠近,她也起身来到了我的身侧,警惕的看向来人。
“这里是私人领域,不要再靠近了!”希拉扬声喊道。
可惜她的警告并没有派上用场,那人的脚步都没有停顿片刻,还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在朝我们靠近,转眼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再靠近的话,我就要动手了!”
许是因为紧张,希拉的声音有些变调,但很快就被她调整了过来。
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周围陆续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她说的巡逻傀儡在靠近吧。
但如果来的是这人的同党,那可就糟糕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忍不住开始猜测是不是他们故意把传送阵弄坏了,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没办法离开这里。
这样的话,我应该就是被连累的,希望他们能看在我只是个路人的份上放我一马。
...不过就算放了我,就凭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没办法在这地方存活下去吧,更别说是安全离开了。
这么想想,我突然就绝望了。
直到我看清了来人斗篷下的脸。
“先、先生?!”
听到我的声音,那人终于停下了脚步,抬手摘下了帽子。
“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爱葛妮丝。”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我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好、好久不见啊,先生...”
在对方的注视下,我的声音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十四岁以前的私人教师,阿诺德先生,也是熟人里唯一一个会喊我全名的人,每次一听他这么喊我,我就知道自己要遭殃了。
哪怕我们已经有好些年没见面了,那些习惯还是保持到了现在,有好有坏。
自从我十四岁那年入学中央学院,作为我的私人教师的阿诺德就失业了。
我并没有想要赶走他的意思,毕竟他算是整个家里我最亲近的人,可他却说已经没什么好教我的了,他也该继续自己的旅行了。
那之后他陆陆续续给我寄来了好多东西,都是世界各地的土特产,好让我知道他到哪了,但我若是想寄东西过去却是没有办法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哪了,寄出去了人家也不知道该往哪送。
事实上,他本来就是个旅行家,这点他在很久以前就和我说过,只是不知为何来到了塞西尔家,从一个令人敬仰的强者变成了我的私人教师。
具体原因他没有和我说过,但我猜应该是我过世的父母和他做了什么交易,或是他们对他有恩,他是为了报恩才留在塞西尔家这么久的。
理解归理解,这不妨碍我觉得教授我这么一个既没有魔法天赋也没有剑术格斗天赋的人,对他来说完全是大材小用了。
哪怕感情上舍不得他离开,我也知道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所以就算我再不舍,我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他留下来。
有意思的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竟然是觉得只要我开口了,他就一定会留下的。
哈,怎么可能。
“确实好久不见了。”
阿诺德从斗篷下伸出了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手指捏住那薄薄的布料往上拎了拎,明明是笑着,我却瞧出了几分危险。
“我原本还想抽空回去看看你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也许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呆在家里,反而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
“我亲爱的爱葛妮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