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既是整个院子都搜查,那便从我这里开始罢。”
她这般说,那原本有几分不悦的人,也没话可说了。
只是进屋之后,众人还是放不开,并不敢当真上前检查春江的东西。她也不在意,独个儿上前,将箱子打开,抓住箱子底往上一提,整个将里头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好了,你们可以上前来检查了。”春江看着众人,淡淡道。
对今日之事,她心中是憋着一股气的。这院子里,她自认为威信是足够的。就是几个大丫鬟,流霜人冷冰冰的,却很少和她作对。滟滟呢?口角几句,关键时候,也不会拖后腿。
谁知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竟还能在自己的地盘上丢了东西,叫她如何不怒?
众人连忙上前,随意的翻检了一番,便都起身道,“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春江点点头,转身去看芳甸。这屋里另一半东西是她的,虽然她这几日都不在,但也不能放过。
芳甸身子微微一侧,笑着道,“你们请罢!我这几日都不在,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的确也没有在芳甸的东西里找到那耳坠子。然后众人又去了滟滟和流霜的屋子,自然是也没找着的。
二娘见方才滟滟是主动提出先检查自己的屋子,因此便也站出来道,“接下来便去我那里罢。”
她的屋子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衣裳连半箱子都没有,梳妆匣里也只有寥寥几件首饰,一目了然。
众人正要离开,却有一个小丫头惊叫一声,从二娘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对耳坠子!
其余众人见了那耳坠,莫不面色大变。
虽然其中许多人都没见过那耳坠子到底什么样,但听春江说,是银杏叶的式样。而那丫头拿出来的,也正是银杏叶的耳坠子!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顿时众人看二娘的眼神都不同了。
二娘自己何尝不是惊愕不已!那耳坠子正是昨日看过的那一对,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枕头底下有东西,那东西是怎么出现在枕头底下的?那丫鬟是怎么找着的?
她连忙转头去看春江,“春江姐姐,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会在这里……”
“不必解释了。二娘,我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昨日带你去看这些东西,不过是想叫你开开眼界。你伺候元帅,多么荣耀,这些东西,日后想要多少没有?你何苦……”滟滟一脸失望的看着她。
二娘摇了摇头,还要解释,却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滟滟,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她,一脸苍白,“你……原来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这三个字,她说得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听到了。二娘后退一步,只觉得自己如此可笑。难怪滟滟要强拉着她去看那些东西,原来如此!
她早就怀疑滟滟对自己这般好,居心何在,却实实未曾想到,她竟能想出这般狠毒的计策来!
哪里有什么为什么呢?滟滟就是连春江都不服气的,自己一来就被赵德昌看重,哪里还要什么为什么?
二娘转过头,瞧着周围的人不着痕迹的避开她几步远。触目皆是鄙薄的眼神,而今不管她解释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罢?本也是,这些人在这院子里的时候更长,只有她一个新来的,不得人心也是常理。
可二娘还是觉得心寒。她又转头去看春江,想要再开口,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必定是要有个人来承担这责任的,那还有谁比她更合适呢?
二娘咬着唇,脸色犹苍白着,眼神却渐渐坚定下来,“春江姐姐,我也不知这东西怎会在我这里。我知道不管怎么解释,你们想必都不会信了。但我无愧于心。”
接着便垂下头,不再说话,一副任由人处置的模样。
她这般作态,自然又有几个人瞧了之后犹豫起来,猜想她是不是被冤枉了。
春江和滟滟对视一眼,这才冷冷开口,“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可东西是在你这里找到,若没有证据,我也只好当做是你拿走的了。我会送你去夫人那里,你若要辩白,也不必对着我!”
二娘动了动唇,正要说话,却听得门外忽然传来赵德昌的声音,“这是怎么了?怎的都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