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轻轻地把她有些遮挡视线的碎发掠到一旁,目光深邃:“不勉强,心甘情愿。”
林言秋有些坐立不安,不敢直视沈昼的目光,那里面有太多太多她看不懂的情愫,只能用直觉依稀判断,那里面装的定然是像海啸一样汹涌的东西,足以翻山倒海。
“你怎么怪怪的呀?”她别开目光,羞赧地说,却不知道这句话在沈昼心里落下一块巨石。
沈昼想解释,然而林言秋只是借这句话扯开话题,好顺势引到正题上去。
她抬头,认真地盯着沈昼的眼睛,光辉在她眼里忽闪忽闪的:“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沈昼的手背和言秋的手指虚虚擦过,他的手颤了下,悄无声息试探地握住了言秋的手。
言秋学的东西多,光是乐器就玩一般学了好几样,她大学学的是美术相关的专业,毕业后也没落下画笔。她的手很柔软也很修长,弹琴作画时自身就能成一幅画。但摸上去并不是完全的平滑,虽说平时很注意保养,但是她从小大到大的艺术课程还是在她手上留下了刻苦的痕迹。
别人都说她艺术天赋高,无论是乐器还是绘画好像都轻而易举达到别人难以触碰的高度。但是她的努力只有亲近的人看到。
林言秋没注意沈昼的小动作,不自觉地鼓起脸颊,显出几分呆萌的可爱:“我就是知道呀。”
沈昼一思索就清楚是谁“泄密”了,嘴角带着笑意,用没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摸了摸言秋的头顶,低声说:“没有,你放心。”
林言秋仔细端倪了下他的神情,瞧他说的认真,只好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那就好,那我走了。”
“嗯?”沈昼摸言秋的手停了一下,对她猝不及防的告别感到惊讶,迟疑道,“不一起吃饭吗?”
言秋半是玩笑半是抱怨地打趣:“你这个大忙人,有时间陪我吃饭吗?我才不要眼巴巴地等着你,结果半途又说没空陪我呢。”
“有空的。”沈昼专注认真地盯着她,“对你,我永远有空。”
林言秋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迷惑地抬起手来碰了碰沈昼的额头。
“……也没发烧呀。”她红着脸,“今天说话怎么这么腻人呀?”
沈昼拉住她的手,林言秋害羞着意思意思地挣扎了几下,当然是没挣扎出来。
“那沈某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林小姐共进午餐呢?”沈昼眼带笑意问她。
林言秋虽然心里高兴他的邀约,但是不敢和他直视,心虚地小声说:“可是……我已经和贝诗约了……”
沈昼听闻心下遗憾,他已经很久没和啾啾吃过饭了。但没有关系,现在他们的时间还很多,这样想着,他也就释怀了。
“那好吧,我让司机送你。”
林言秋轻轻摇了摇头:“就在附近,走路没几分钟。”
沈昼顿了下,垂眸看着自己的准未婚妻:“所以……今天你来找我,只是顺路吗?”
林言秋忍俊不禁,低着头轻笑了几声:“你这办公室怎么一股子酸味啊?”
沈昼又捏了捏她的手,心里很是不舍。他松开她的手:“那你走吧,路上小心。”
林言秋忍不住发笑,拉着他的手借力踮踮脚,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吻。
“那我走啦。“言秋娇声说完,便一边笑一边看着他倒退着出了门。
门发出合声,沈昼抬手碰了碰那个还依稀留有柔软触感的地方。那个吻好像随着皮肤渗入血管,顺着血液把那个感觉传送到了心脏,扰得心脏不得安宁。
沈昼低声自语。
“啾啾,你这样……我会不甘心放手的。”